蝶恋花·悼祖父(四首)
一谁撒清明肠断雨,藉问苍天,祖父今何处?我祖生前疼孙女,我爷为此留佳句。口阔家贫无力与,十二年龄,辍学栽红薯。祖欲助孙爷不许,严慈泪下无言语。注:父亲写祖父爱孙的诗“世人多半爱孙男,阿父偏将孙女怜。常
一谁撒清明肠断雨,藉问苍天,祖父今何处?我祖生前疼孙女,我爷为此留佳句。
口阔家贫无力与,十二年龄,辍学栽红薯。祖欲助孙爷不许,严慈泪下无言语。
注:父亲写祖父爱孙的诗“世人多半爱孙男,阿父偏将孙女怜。常赞小孙勤发奋,每期金榜早登攀。”十二岁我小学毕业,因家庭困难辍学务农。当时父亲每月给二元祖父吃肉和家用,祖父讲他再不吃肉了,此钱让我读书。父亲是孝子,岂可让祖父断吃肉。况且还须长女挣工分,助弟妹读书,这在当时也是无奈的选择。祖父于是老泪长流。
二
小小姑娘当妇主,奋力争先,我祖常嘉许。扁担锄扒亲做与,玲珑小巧孙轻举。
烈日炎炎怜稚女,偌大秧田,独插牵依处。带帽声声孙不语,泪飞又作潇潇雨。
注:当时我一回家就任妇女队长。祖父怕我拿不起大人的农具,就亲手为我做了全套轻小又好用的农具。插牵依是在田的最边处插,因要把边角全插上,让直线的地方人家好插,所以既比别人插得多,又要求所插直线规范。我不爱带帽。大太阳大田直晒,祖父在山上放牛,喊我带帽我不理。别人告诉我“你祖父心疼得一直在流泪。”
三
正直威严家道主,一族当尊,两次怜孙雨。畏祖人人收自举,唯孙跷足高高踞。
家大人多谁不苦,又是山村,少有嘉肴煮。偶尔开荤调祖父,唯孙独可频频与。
注:祖父刚强,全家人畏。我记事到祖父去世,只见祖父哭过两次,全是为我。
四
工作之初仙鹤去,无报春晖,只此伤心句。海蜇一元孙唯与,人前屡次夸孙予。
我有陈言何处语?泣诉天庭,且作民间主。白鹿乘黄寻祖母,锦衣玉食双仙住。
注:我参加工作几个月,祖父去世。此间,我只买过一元钱的海蜇给祖父下酒。祖父高兴万分,舍不得吃,留着到处给人看,说“你们看,这是我孙女孝敬我的稀罕东西,从未见过。我疼孙女有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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