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葬花
二楼阳台上,隔着窗子站着一个人,好似“雾里看花”。看不清他面容,除了一个模糊的轮廓。我想他工作很忙,一个人早上五点出晚上十点归。那个轮廓,我清楚的记得,是他,没错。毕竟,我知道的,每晚阳台上都会有他,
二楼阳台上,隔着窗子站着一个人,好似“雾里看花”。看不清他面容,除了一个模糊的轮廓。我想他工作很忙,一个人早上五点出晚上十点归。那个轮廓,我清楚的记得,是他,没错。毕竟,我知道的,每晚阳台上都会有他,尽管只是一个轮廓。他是不知道的,早上是我目送他去,晚上是我迎他归的。在其他的阳台上都放着几盆花,包括百合。我心里终不得平衡,“那些花哪里比得上我的娇艳,我的妩媚,凭什么他们就高高在上。论身材,论姿色,论身价他们怎敌得过我。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什么他们却能置阳台,高高在上,供佳人赏目。而我却只能生于杂草之中,受赏于闲杂游人之眼。
那天三楼下来了一俊男,带着一把小铁铲,一个精致花盆。众花仰慕并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俊男。那种仰慕达到了甘心做别人鞋底的一粒微尘。那种期待近似于赤裸裸的投身他人怀抱。俊男所经之处,众花皆倾。众花的视线随着小铲的摆动整齐的移动,好似音乐家手中的指挥棒。俊男将铲子插进泥土的刹那,众花失望了,他们落选了。毕竟是众里挑一,他们立马转先前的失落为羡慕和崇拜,毕竟采花还有后来人。带铲带花盆的人多了,我也就懂了。我拼命的绽放。
他,是他,二楼的他,没错那个熟悉的轮廓。他带着锈铲,粗工制造花盆过来了。满脸的忧郁,眸子里折射出天真和单纯,至少我知道的他心里是一片净土。我确定,他的人吸引了我,但他的装备把我隔离了。或许,精致的花盆更适合我,我更喜欢高阳台,我的身价高比最高的阳台,我要高高在上,超过任何花。他立在我身旁,好像在思索什么,提起的铲子又垂了下去。绕开了我,走向了其他的花。我清楚的知道,如果他要把我带走的话,我是心甘情愿的,毕竟我还是喜欢这个主人的。我相信他会把我照料得很好。我垂下骄傲的花朵,抹掉了,没堵住漏出来的几滴泪水。
“怎么了?难道他懂了我的意思!怎么可能,我是花,他是人,我们根本无法交流,不能沟通。”我疑惑着,我抽泣着。整顿衣裳起敛容,我抬起头,他提着干净的铲子,捧着空花盆,从我身边经过,头也不回。难道他不为采到一朵花而遗憾,甘心空手而归?走得何等的洒脱,几乎无视我。“神气什么,你会后悔的,我会有更好的主人,至少是一个精致的花盆。”我斗气说。
来了,来了,就是他,提着一把玉制小铲,捧着一个水晶花盆,他就是我的伯乐。所有的花气红了脸,但还是心安理得,毕竟我的容颜无人能敌。顺理成章的,我站在了最高楼层的阳台上,我俯视所有的花,我高高在上,无人能及。我过着无所顾虑的生活,可谓是纸醉金迷,我享受着最高的待遇。所有的花,都仰慕我,视角几乎垂直。
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只是开始,或许总是那样,开始往往都是美好的。主人不再照顾我,我慢慢的枯萎。一天,主人的门开了,进来了一个美女,瞬间两个人缠绕在一起,然后又松开了。好像在说着什么,然后走向我,我不知道他们要干嘛。我开始担心,慢慢的走向我,我看到了他狰狞的面孔,就像日本人在南京大屠杀时,一手拿着一把武士刀,一手提着中国人的人头。我闭上眼睛,接受着这裁决。瞬间失去了知觉,只感觉到我的枝叶折断,然后轻轻的在空中摇曳,最后重重的掉在了地上,几片花瓣散落一边。
我努力的睁开双眼,身体已经逃脱了思想的控制。我知道在黄泉已经帮我铺好,我只能静候白无常和死有分将我带走。模模糊糊中我看见了几朵,已经没有一点生气。或许,我就可以这样安心的去了。慢慢的闭上眼,眼前浮现一段段的画面。
二楼阳台上的轮廓,依窗独憔悴。众花争宠。那段纸醉金迷的日子。忽然头昏目眩,我就要死了吗?咚!咚…那是采花人的脚步声,我是幻听了吗?那段待别人来采的镜头浮现脑海,我知道垂死前总会出现生前的很多美好的画面。但还是抱有一丝幻想的撑开眼睛,那是幻觉吗?那是二楼的轮廓,他拿着锈铲,过来了。蹲下来看着我,或许,他认出我来了,我就是当年孤傲的花。他看着我,眼眶已经点点湿润。他是为我的现状而叹惋吗?不,我不值得你的心伤。我感觉到我已经悬空,凋谢的花瓣回到了我身旁,只是不能回到我的身上,或许这样足矣。
潜意识中,我坚持着,我幸福的睡在他的手心,这是我最后能感觉到的温暖。他用那把锈铲给我挖了一个小坑,或许这个小坑是要重新给我生命,或许是将我埋葬。不管怎样我还是想对锈铲说:谢谢你,开始我还嫌弃你,到最后最能给我帮助的却只有你,你想让我获得新生,但是我知道,我的死亡已经成定数,谢谢你,将我埋葬,至少死来有安生之处。他先把花瓣放了进去,我又重新立到了我以前的位置。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但是他还是痴痴的望着我,给我浇水。我没有了知觉,我的灵魂已经逃离了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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