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光里的色彩
很喜欢一种色彩,焦黄的。像极了少时冬日日光下干枯了的野草。没有风,日头从清晨的霜白一直到晌午的焦黄。经常会注视山野里空旷的,偶尔几声老人咳嗽的声音,然后很静。草上没有了生命,只有日头散落下来的温暖。偶
很喜欢一种色彩,焦黄的。像极了少时冬日日光下干枯了的野草。没有风,日头从清晨的霜白一直到晌午的焦黄。经常会注视山野里空旷的,偶尔几声老人咳嗽的声音,然后很静。草上没有了生命,只有日头散落下来的温暖。偶尔也会看到大门口抽着烟走过的男人。悠闲带着无视。小鸡是不管这些的。还在焦黄的草垛上找寻食物。南方的冬天没有雪。想看霜也是要早些起来。太阳出来后,便就没有。我不知道北方有雪时的寒意。我的小村下霜时,感觉骨头会生疼,霜风吹得连呼吸都会紧起来,鼻子红得发疼。
脸和手还会慢慢的裂开口子,脸上粗粗的,等霜少时大人们用温水使劲地搓去那层结了巴的裂口,我不喜欢这样的疼感,极力挣扎,大人们这时是不会松手,也只能乖乖地让他们搓完,第二天起早,发现,脸平整了很多。再下霜,又裂了口,等霜不大时,再搓。整个冬天,就是这样来来去去。
喜欢冬天,去学校早读课时可以在太阳下读,读得人懒懒得,声音越来越小,有的人既是睡了,也有的拔弄自己的鞋子,那时,穷点的人没有袜子,所以,晒太阳时就想着把脚也晒晒。我会捂着鼻子,厌恶极了那被日头晒出来的味道,又不好表现,因为有穿袜子的人总会被没袜子的人看不起,还会被瞪眼,也会因此因为能穿袜子而不好意思了,象是做错事。所以,不能明显地讨厌起来。先生也不会去管,他们自己也在日头下睡着了,这时候,大家象猫不在家的老鼠,悄悄地放肆。
冬天日头短,我们早早就可以回家。这时,经常觉得饿极了,回去就缠着祖母吃凉饭,回家要等很久才能吃饭,我们是等不了的,祖母每个人一个一小半碗,浇点中午剩下的菜汁。我们便欢天喜地地吃起来。然后,又去天井里玩着,好象那时一天就是这么忙着玩,也不会当心成绩,只是在吃晚饭后,在灯下做完老师布置的作业。再整理好母亲为我们做的书包,多种布头接成的小花包,现在想起,还是那么欢喜。
冬天的风利太阳暖,家家户户门头都挂着风鸭。剖开用竹子撑开,挂起,任风吹日头晒,等流油时,便收起,放它几天,再放于锅中煮熟,便是人间美味了,送些给外地的亲朋,便是最大的情意了。快过年了,家家亦是酿红酒,一二个月后便见清红的色泽,再与鸡和猪脚一起炖它半天,待贵客临门,笑语满屋。女人忙了一年,就为了这些,周而复始,并不会觉得日子空乏厌倦,反之愈加充实起来。这时候你再看外面的草,焦黄焦黄的,偶尔过点风,日头从斜再到斜,就这样暖暖的。
也喜欢脆绿的。我喜欢用这个脆,脆生生的绿,冬天的绿就是这样的。山离屋子很近,每个抬眼间都能与山相对眸。屋后竹子的绿,屋前菜园的绿,远处松柏的绿。脆脆的,没有一点点粉尘。屋后的竹林冬笋没出笋尖就要挖起来了,这时,就要有经验的老手才能有好的成绩,当看笋炮就知道有多少有多深,顺着竹根再寻去,必是会有很大的发现,亦是可以唱着歌把笋挖起。再担回家,或卖或煮,各种花样,都是欢天喜地的。
菜园是女人的天下,男人是不插足的。如果哪个男人常在菜园男人会被看法起,女人亦会被嘲笑懒惰。谁都不要担这个坏名声,家家的菜园都是女人在拔弄,品种多少也是看女人的聪慧与勤劳了。而且必得都郁郁葱葱才能叫巧。饭桌上也是品种多样亦女人才能舒心的笑起来。吃到男人打嗝孩子擦嘴才是最安慰的了。
松,最为挺拔。绿得脆脆的,有人会砍下它的小枝丫档屋前的菜园,怕的是家鸡不安份的侵犯。这时,经过那里,便有松油,焦香的味儿。并不令人厌恶,而是会让人闭起眼深呼吸想着这样的举动把这香味更多地吸到肺里。松木是不能当柴烧得,它燃起的烟,足够你泪流满面,还伴着鼻涕让你哭笑不得。所以,焦香的味,只能是在日头下才会更香,更加让人舒服,许多的东西,如果离了本心,便是另一种味道了,就如同松香。
焦黄与脆绿,在天地间,和谐地对应着,亦是,知自生长,各自安放,安稳,妥贴。暖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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