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丽的孩子
望到站在铺满梧桐花地上的小女孩,我仿佛看到了那个小时候向往旅行的子莲,干净可爱,笑容在太阳光芒下是那么灿烂。光着脚,踩在柔软的花瓣上。纯真的孩子在欣享每一束阳光,在唱响每一个单纯的音符。没有浮尘的玷染
望到站在铺满梧桐花地上的小女孩,我仿佛看到了那个小时候向往旅行的子莲,干净可爱,笑容在太阳光芒下是那么灿烂。光着脚,踩在柔软的花瓣上。纯真的孩子在欣享每一束阳光,在唱响每一个单纯的音符。没有浮尘的玷染,怎能奈住对他们崇敬的喜爱。
满院的梧桐花在谱写夏日的绝句。每一朵梧桐花,由花梗延伸到花瓣,浅白转而深红,单调演变丰韵。花粉甘甜,是被人遗忘的温暖味道。子莲深沉执著的喜爱着。就如她的旅行,忘却了起点,也忽略了结局。
那时我还在读海子的诗,子莲就跟我说再见。她走时送我艾圣修伯里的《小王子》,在等待的时候,是否可以听到安静的风声;在相见的时候,是否可以想到隐没的语言;在别离的时候,是否可以袒露心碎的独白。
进入七月,就很少遇到她。她告诉我,整天的忙碌,因为一个出车祸的孩子。这时,我看到她眼眸深处涌动的黑色潮水。仁慈是在告诫自己的幸福。如果这样可以安心,放弃自己也无可言悔。
她把小女孩的照片、出事的真实过程、病状以及对生命的衷心渴求发到了网上。十天过去了,依然没有音讯。于是她给红十字会打电话,无论怎样祈求也不能打破利益的阻拦。如果生命的出现要以利益的权衡为前提,那么世间永恒的大爱也像坠落的尘土;如果生命的结束是脱离精神的释然,那么世间的善良只如一地冰冷的烟灰。
我只能坐在电脑旁边,看到失落却安静的子莲。我突然想起了以前她张扬孤傲的微笑,她冷漠尖锐的眼神,她刻薄顿重的言语。这一刹那,全都不复存在了。忧伤只是寂寞灰色的白鸽在苍茫的天空静静飞翔。
夜晚我看到那个小女孩的照片,戴着一顶雪白的帽子,在异常安静的沉睡。可是我几乎清醒地听到,她的呼吸声却在慢慢减弱。她同亿万个孩子一样在安静的沉睡。还有多少个日子她可以沉睡?
她还可不可以听到五千个小铃铛在风中欢笑的声音,她还可不可以陪那些闪亮寂寞的小星星一起唱歌?我和子莲说着说着,冰凉的液体从脸庞滑落然后狠狠砸在了键盘上。
我想起了华茨华斯的《我们是七人》:一个单纯的孩子,过他快活的时光,兴匆匆的,活泼泼的,何尝识别生存与死亡?
小女孩会没有知觉的安然离开,不会摆起小手与别人说再见,不想看到她爱的人伤心流泪。一定是这样的。上天在恩赐她洁白生命的时候也给了她纯粹的心灵。
嘹亮的鸣叫点亮了空虚的夏日午后。我想告诉子莲,山上的玉兰花开得很美丽。
美丽如同小女孩的微笑。美丽如同小女孩圣洁的生命。
当她慢慢睡着,当她永远不再醒来,会有怎样的哀诗为她吟唱,星星的泪水,也会蔓延到她白色的梦境。
我,子莲,还有每一个爱她的人,会微笑着送她离开,在每个沉寂的夜晚,为她默默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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