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姥姥经常唠叨的“嗑”
我的姥姥是一个养育了九个子女,终生劳作的农村老太太,四世同堂的大家族总计也有七八十口,虽然分居另过,但每个孙男弟女,她都若掌上明珠,哪家的家长理短,是非曲直,她都要管一管,没有她操不到的心。八十六岁仙
我的姥姥是一个养育了九个子女,终生劳作的农村老太太,四世同堂的大家族总计也有七八十口,虽然分居另过,但每个孙男弟女,她都若掌上明珠,哪家的家长理短,是非曲直,她都要管一管,没有她操不到的心。八十六岁仙逝时,还叮嘱孙子媳妇别总寻思到外面打工,要照看好重孙子……姥姥虽然走了十几年啦,但在大家族的子孙中,她经常唠叨的“嗑”,经常“哼哼教导”的“名言”,却在这七八十个子孙中,经常被提起,被传颂,真有点“镌刻在脑海里,溶化在血液中,落实在行动上”的意思,这些“嗑”照亮了他们在人生道路上前进的方向,规范着他们与人相处的准则,赋予他们慧眼洞穿这万花筒般缤纷的社会;引领他们淡定品味着绚丽多彩的人生。若不信,且看我摘录几段,共同品味。
好汉不挣有数的钱
改革开放初,姥姥就对那些当时没有捧上“铁碗饭”的孙男弟女们说:“好汉不挣有数的钱”,现在世道宽了,只要勤快,干点啥,都混个吃穿,到市场上捣动点儿啥,也比挣那几个“死钱”(死钱即固定工资)活润。实事真应验了姥姥的“嗑”。那些当时沾沾自喜,自以为捧上了“铁饭碗”,这辈子衣食无忧的子女,现在开始悔不当初。错失了许多“自主创业”的良机,与那些在姥姥的“嗑”的鼓励引导下,义无反顾的扎在商海大潮里的孩子们,几经“扑腾”,几经跌倒爬起,已经挣下了“铁饭碗”们,靠那几个“有数”的钱几辈子也无法企及的财富,那些自诩“托起共和国脊梁,维系国家机器正常运转”的国企职工的子女们,现在已经沦为在人前难以启齿,略显寒酸的“工薪阶层”,因为这个名词在购买商品、讨价还价中一提起,就意味着说“老板,便宜点吧”“照顾照顾”,祈求别人怜悯,施舍的特定词。
爹有妈有不如自己有,汉子有,还得过遍手
在风起云涌的社会变革中,有些子女看到自己的先生,事业风生水起,创业有成,不仅养家糊口绰绰有余,而且还有了很多积蓄,便放言,应该让男的在外打拼,女的回家当好“全职太太”,听到这话,一向慈眉善目的姥姥竟然一反常态,恶狠狠的瞪了她们一眼说:“你给我记住了,爹有妈有不如自己有,汉子有,老婆要时,还得过遍手。到啥世道,腆着脸朝人要钱花,不如自己从兜里拿,万一有一天人家“不高兴”,你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这话也叫姥姥说着了,有的子女“先生”,钱多“撑”的晕头转向,找不着“北”了,洗桑拿,找小姐,路边的野花随便采,原先“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的誓言,都变成随风飘散的“浮云”,“宝”变成了挡了“小三”道的“黄脸婆”,幸亏子女们听了姥姥的“嗑”,没有回家当“全职太太”都有自己的事干,都有经济收入,自己能养活自己,任你藏奸耍滑,穷折腾,我自岿然不动,没有谁离了谁就寻死觅活的,太阳照样每天从东方升起,小鸟每天照样婉转鸣唱,姥姥的“嗑”,不正是“只有经济上的独立,才有人格上的独立”的名言“山寨版”么?
住,住大屯,靠,靠四邻
这是姥姥在“绑匪横行,强盗丛生”年代里总结出的一条血泪斑斑的“嗑”,在那“万恶的旧社会,有的亲戚因住在远离村庄的野甸子上,被绑匪任意蹂躏抢掠无人知晓,直到数日后,人们才发现奄奄一息的一家人……,对于生长在太平盛世的子女们开始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现实意义”。但姥姥却总鼓励子女们到“大屯”去闯世界,“皇帝脚下好种田”,别总恋着那“一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那是没出息,好小子就该进城,该闯京就闯京,别看刚进城租房住,不如你那小窝舒坦,站住脚了你也就不“土气了”,那城里人的祖辈不也是“土气”的,种地的?
经过一番开导,有的子女相继到附近的大城市去了,经过几年的“折腾”,又的在城里“投了楼”,扎了根,安家立业,孙辈们也能在条件优越的学校学习了,日子越过越红火,在城里的子女们体会到城市建设的资金投入,居民社会福利的待遇,医疗教育资源的优厚配置,是那闭塞的小乡镇无可比拟的,生活质量上了不仅一个档次,子女们才逐渐领悟到姥姥这句“嗑”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尤其是看到“京上广”高考重点大学录取的比例,更是佩服姥姥的“真知灼见”,有的人更是要把这语录“发扬光大”向京上广进军。
想到这些鲜活的事列,我时常遐想万端,姥姥是怎么悟出这些“嗑”哪?是头悬梁,锥刺股,刻苦钻研五千年史籍经典获得的?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她目不识丁,且终生为生存奔波,一生都是在艰难困苦中度过的,姥爷不到四十岁就被马车撞伤瘫痪在炕上,十一口人的家庭重担全压在她的肩上,九个孩子,我妈是老大,才17岁,最小的小舅才1岁,小姨2岁,没一个能借上力的,天似乎塌下来了,姥姥没有被压倒,坚定地走出家门,卖冰棍,养奶牛,凡是所能想到的活,没有不干的,数九寒天就穿一个破球衣,到滑得像冰上一样的井沿上给老牛挑十几担水。几十年后的今天,我妈一提还是眼泪汪汪的,说每次看到老人站在溜滑的冰山般井沿上,艰难的摇着那辘轳把时,心都提到嗓子眼儿,恐怕一下子滑到井里。在姥姥的带领下,孩子们都早早懂事。
二姨十三四岁就挑着牛奶桶,挨家挨户送牛奶。大舅也是十二三岁就到木材厂干活,把圆锯上几百斤的原木破成板子,由于个矮劲小,经常被原木拨拉的一个跟头接着一个跟头。60年没粮吃,正在长身体的三舅四舅被饿得大脑袋小细脖,躺在炕上起不来,也不喊爹叫娘,硬是干挺着。二舅七八岁就到大甸子给人家放牛,有一次大风暴,雨大的把两丈深的土坑都灌满了水,北大甸子成了汪洋一片,全家人都眼睛盯着北大甸子,天全黑了,也不见个影,一直到半夜,二舅才拖着牛脖子,从大甸子摸索出来回家。我妈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一辈子落下了病根,一直到现在一看到刮大风下大雨,就挨个数家人,谁回来了谁没回来……
童年哪,童年,每一个看似极平凡的小事,都会像白字黑字一样,永远镌刻在我母亲一生的记忆中,即使现在身在大都市的摩天大楼,身着西服革履,可是故乡的北大甸子的汪洋一片,暗夜的凄风苦雨,都会时时浮现在你沉思的眼前,在那吃上顿没下顿,朝不保夕的日子里,姥姥就像一颗参天大树,挺拔坚定,给全家人带来了生存的希望,她常说: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人生就像三节草,三穷三福过到老,驴粪蛋子还有发烧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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