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梦华流逝
两侧是碧瓦红砖的宫墙,高达数米。延绵到黑暗的尽头。我在墙下不停地奔跑,拼尽了全力。想要摆脱这黑暗,然而任凭我怎么努力,依旧停留在原地。脚下奔跑的步伐,不停。直到那个声音从上面传来。“暮轩,你想要去哪里
两侧是碧瓦红砖的宫墙,高达数米。延绵到黑暗的尽头。我在墙下不停地奔跑,拼尽了全力。想要摆脱这黑暗,然而任凭我怎么努力,依旧停留在原地。脚下奔跑的步伐,不停。
直到那个声音从上面传来。“暮轩,你想要去哪里?”
我停下了脚步,抬头,高高的城墙上一个黑衣男子北风而立。晚风袭来,灌满了他的长袍。
我问,“你是谁,这是哪里?”
他原本刚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无奈,说道:“暮轩,任你用尽了所有气力,终究逃不出的结局,这是命。”
然后,大片的雪花飘落下来,瞬间就覆盖了一切,白茫茫的一片。
声音再次传来,他說:“暮轩,你看清楚,这不是雪,而是樱花的尸体。”
每当这时,我都会从梦中醒来,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在黑夜中睁大了瞳孔,大口的喘着粗气。
虽然这一年来,每晚我都会重复这个梦境。但每一次,我一日陷入其中,不能自已。
窗外天夜微明,偶尔一丝凉风吹来,也会让我不寒而栗。
这个黑衣男子究竟是谁,而梦中的宫殿,又会是哪里?
『一』
拥挤的街道,无意的一次碰撞,身前的壮汉揪住了我的衣领,扬起拳头。
不少行人驻了脚步,停下来看热闹。
“这不是占卜师暮轩先生么?怎么惹了周汉这种粗人?”
“这周汉可从不讲理,这暮轩先生可要吃苦头了。”
“占卜师?”听了众人的议论,周汉转过头来看着我,“那你说说,我的将来会是什么模样?若說得好,我便放了你。”
“哦。”我轻笑,“你的未来么,便只有明日。”
周汉不解,一脸迷惑,直到人群里有人嘀咕了一句,“暮轩先生是說,他只能活到明日。”
周汉大怒,原来放下的手再一次高扬起来,双目喷发的怒气,仿佛要将人吞噬。
“住手。”
轻柔的女声传来,隐隐的又透出几分犀利。
人群让出一条道来,轻纱软轿,稳稳停在我面前。周汉松开了我,直身拜了下去,“梦夫人???”
晨风微抚,轻纱袅袅,恍然可见轿子中女子的身形。
“周汉,你可知这是本夫人的上宾,你竟这般无礼。还不滚。”
“暮先生,”女子转向我,“可愿赏脸到我那流云阁一坐?”
我点头,“梦夫人的脸面,我岂敢不給。”
轿帘一挑,女子的声音顿时清晰了几分,“暮先生,请上轿。”
怔了怔,我仍是踏足登了上去。那也是我第一次看清那女子。
看起来也不过双十的年龄,然而“梦夫人”这三个字在这个不算太小的国家,却有着与帝王相当的威慑力。看起来面容清秀的女子,眉眼之间却有着不怒自威的凌人气势。
流云阁。
玉序琼楼,这是我今日流云阁是脑海浮现的四个字。
“暮先生。”
半倚在软塌之上的女子轻扬了手,立刻有人走到了我身侧。
抬头,碧色水衫衬出女子秀丽的面容,脸颊上微微的绯色如傍晚的红霞映亮我的心房。
“婢子浅玉。”
浅声细语,竟让我怔住,有了片刻的失神。
“暮先生,一人在外,总得有人照料,若不嫌弃,便收了浅玉带在身边。”
我抬手作了一揖,呈了夫人好意。
浅玉是一个值得珍惜的女子。她会在我烦躁的时候端上一碗清羹让我冷静思绪,也会在我心绪平和之时安静的坐在我身旁,轻轻的唤一声“暮郎。”
也许是那一声轻唤,让我平静下来,一夜好梦。
竟是一个女子,让我摆脱掉那纠缠了我将近一年的梦境。
我依旧在日光刚洒上山头的时候出去为人占卜。浅玉就倚在门边目送我的离开。
她說:
“我会等你回来。”
『二』
那一日,听到的消息不过两个。
一是周汉的死亡,他们描述着他的死相有多么的可怖:被人拔了舌头,挑断了四肢。
然后,所有人都在传颂,占卜师暮轩的能力有多强。
那一日,我的摊位几乎被挤破。直至日暮,那些人還迟迟不肯散去。为的,不过是向我问卜一卦。
直到她的出现,一如往前的场景,所有人都迅速散去。她說:“暮轩,我们又见面了。”
这一次,她竟直呼了我的名字。
流云阁,究竟是怎样一个地方?如此奢华的建造,不过是她一人的豪宅。她說,皇帝尊我为神,奉我为仙。即使神仙居住的地方,当然得如流云阁这般。
說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落在手中的夜光杯上,里面盛满了红色的液体。
她說暮轩,其实我和你一样是个占卜师,我现在,是这琅国的国师。而我唤你来,是想问我的未来。因为我们,都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我惊愕地抬头,她的目光平如镜湖。但依然,可以看到寂寞暗涌。
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我尝试着强感知她的未来,然而眼界里,是漫延无尽的红,如同燃烧的烈火。
我說,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失败。但我真的用尽了所有的方法。
她无力的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轻抿了杯中的酒。
暮轩,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别的相士占卜师只能占到别人的未来,而你我,却能看到他们的未来。
见我的茫然,她突然笑开,眼里有不可言喻的情愫。
因为我们本不是琅国人,又或者,我们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来自九重天外,那个叫做司蛮的地方。
不清楚她說了些什么,如同听了一场天方夜谭。我說我要离开。在离开之前,我问她,周汉的死亡是否与她有关。她浅笑,将杯中的就一饮而尽。
不过蝼蚁,不值得你挂心。暮轩,记住我今天說的话,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回到家时,浅玉结接过我手中的东西,问我是不是很累。我没有回答,依旧自顾自地想着梦夫人先前說的话。
然后我突然问浅玉是否直到司蛮这个地方。
她有了微微的惊讶,随即笑着问我,今天去了梦夫人那里吧。
见我疑惑的眼神,她又补充道,司蛮这个地方,夫人可是天天念叨着呢。她时常在,梦里呓语,那是她的国,她的家。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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