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见风的泪
一:日记里的秘密表弟是一个奇怪的少年,十五六岁的他总有些独特并出乎意料的举措。现在的他正在研究非主流,他所研究的并不是网络上盛行的大眼睛,夸张打扮,他所研究的是街头的一些流浪汉,抑或说是一些乞丐和精神
一:日记里的秘密表弟是一个奇怪的少年,十五六岁的他总有些独特并出乎意料的举措。现在的他正在研究非主流,他所研究的并不是网络上盛行的大眼睛,夸张打扮,他所研究的是街头的一些流浪汉,抑或说是一些乞丐和精神病患者。他总是拿着他的宝贝手机在大街上拍来拍去。他说,他们是最有个性的,我不明白他们的个性从何而来,于是,一天,从他的手中抢过他的宝贝,一张一张的也跟着瞎胡闹。
表弟所拍的那些照片真的很独特,有一张是这样的,一个穿着邋里邋遢的老汉坐在街边的石坎上,戴着个草帽,把头埋进了膝盖里,两手交叉着放到头上,真是有个性呀!我不得不感叹,这样的镜头他也记录下来了;还有一张极具对比性,照片上有两台车,一台是拖拉机,一台是宝马,看到这张的时候我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太有创意了。我按着手机,无心的看着那些奇奇怪怪的照片,突然,有一张让我痛彻心扉,尽管,我没资格说这个词,但我的心是真的在剧痛着。
照片上有两个人,一个是乞丐,一个只是模糊身影,还有一块不显孤单的公交车车牌。照片上的他不管怎么模糊,我都肯定那就是他。在这张照片里乞丐是主角,他只是一个过路的投影者。
我把照片传到电脑里,放大了看,他越发清晰,笔挺的军装,拿一把黑色帆布伞,在暮色下他显得如此疲惫,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但周围的坏境让我的心再次揪疼,公交车的车牌上赫然的写着29路,马良小区——梅岭工业园。这个轻轻巧巧的黑色手机,这张模糊又极其清晰地照片,让我不得不想起青春里那些疼痛的日子。也许,那根本就不能说是疼痛的日子,但我是真的心痛了,于那个陌生又熟悉的人。
这是日记里写弟弟的一段话,偷偷的藏着他。
2005年7月,大学的第一个暑假。
二:回忆一段往事
生活给我的快乐里夹杂着悲痛,我是一个不聪明的孩子,可以说有点笨,或者是很笨。我在重点学校学习,每次都是倒数10名之内,不管我多么多么的努力,我总也跳不出10名的全套,它似乎是一个诅咒,永远无法解开。
那天,小雨,在这个小小的南方城镇里,它总是不停地下,不停地下,一下就是好多天。月考成绩出来了,又是倒数,不必再说名次,这个鬼魅般的名词在我的词典里早已失去了意义。
突然地下雨挡住了回家的人,都躲在屋檐下望着天空,望着流泪的云朵。我喜欢雨,喜欢它把我全身浇透。一个人寂寞的行走,走在了无人烟的大街上,我微笑着,微笑着。走到29路车车站,等车,一个人。
下车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雨没有停,还是无休止的下,我用我枯瘦的手紧紧的抱着书包,生怕它被雨水淋到,尽管它和我一样都湿透了。
车门打开的时候,一个穿着军装,打着黑色帆布伞的男子出现在我眼前,迟疑了一下,还是很快的下了车,我看着他,他便看着我,我向他微微的傻傻的笑,他却还是面目平静,没有半点咧嘴的迹象,于是我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扭头就走,他也没有吭声,我想,他也许正在有点狰狞的看着我,也许那样子有点吓人。其实现在回想起来我都不明白当时为什么要踩他一脚。之后,我径直走回家,回到房间换完衣服,这时脑子里全部都是他,莫名其妙的一种想念涌上心头。
第二天,因为月考成绩不理想特地起了个早,这时的雨有点大,我撑着那把透明的伞去车站坐车,然而他又在那里,依然撑他的黑色帆布伞,我打量了他一番便没好气的走开了,在离他半米远的地方等车,这时的车站人很多,大多是我们学校地,但大多我也不认识。
车来的时候我第一个冲上去,抢了最后的座位坐下,心满意足的看着窗外的雨水在玻璃上一注一注的流下,仿佛哭泣的人。
然而他并没有上车,还是笔直的站在那里,好像他在站岗。车子向远处驶去,他越来越小,当我快要看不到他的时候他好像打着伞往回走了。对于这样的一个陌生人,我更加产生了兴趣,他到底是谁,站在那里到底要干嘛,为什么不上车,为什么车走他也走。我带着疑问迷迷糊糊的上了半天课,下午的时候突然发高烧,不得不去医院。
其实我是喜欢去医院的,因为只有在医院里她才会真正的关心我,她才会说,学习用心了就好,不要太逼着自己。我是喜欢听那样的话的,尽管我知道爱孩子就不要溺爱,可我总觉得她不爱我。
在医院享受了两天,感冒痊愈,但回家的时候医生还让带了一大包药,这儿那得,有点小烦躁。突然想起舅妈的谜语:天生钉,地生包,水生骨,路生崾,不由的哈哈大笑,医生看着我摸了摸我那笨蛋脑袋,我收了收笑便跟着妈妈走着回家了。
每次出院都会觉得自己新鲜了不少,总想,医生肯定把我改造了一番,我一定不是以前的赞亚亚了。然而每次都是自己多情的幻想。
数学课上我望着窗外发呆,看着雨渐渐变小,突然一下子就停了,我激动地说,哎,怎么就停了。这时全班的同学和那个严厉的老奶奶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羞愧的把头埋进桌子里。
因为感冒,她给我买了新棉袄,红色的,有些耀眼,我讨厌那欠债的颜色,于是偷偷的跑去步行街把它给换成了黑色,正当我偷着乐的时候,她发现了我愚蠢的创举,又是翻白眼。我早已习惯了她的眼神,是有些疼痛的痛恨吧。
赞亚亚,我跟你说个事,你发现没有,每天早上我们坐车的那里都站着一位军人,下雨他打着一把黑色帆布伞,晴天他便紧紧的拿着那把伞,还有就是……
行了行了,你以为我傻子呢,我当然有发现啦,我不仅有发现,我还踩了他一脚呢?我为我感觉光荣的那一脚骄傲着,多多便瞪大着眼睛看着我,似乎是不相信,其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与那样一个人会有脚的交集。
其实我知道,我是想认识他的,只知道名字也好,然而,于他,比陌生人还陌生。在日记里,这样的一个人真是让我头疼的,不知道我该怎样去记录他,在我懵懂的年龄里他算一个什么,擦肩而过,还是一辈子的等待。
我清楚地记得,他在那个早晨的车站持续了28天的等待,雨天,撑一把黑色帆布伞,晴天,他便紧紧的拽着,仿佛拽着一个不可能的承诺。我不知道他等谁,只知道,他没对我笑过,但我有嬉闹他。
记得,我有问他,你在那干嘛?
记得,我有问他,你叫什么?
记得,我有说过我叫赞亚亚,我讨厌不说话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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