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通夜
#通夜#狭小的空间里没有一丝光亮,像是与世隔绝的一部分世界。嘶嘶——黑暗中发出些许衣料摩擦的声音,顿一顿,停歇了。“叮——”门外传来电话铃响。黑暗中的人不安地挪了挪身子,朝门的方向靠近几寸。母亲接了电
#通夜#狭小的空间里没有一丝光亮,像是与世隔绝的一部分世界。
嘶嘶——
黑暗中发出些许衣料摩擦的声音,顿一顿,停歇了。
“叮——”门外传来电话铃响。黑暗中的人不安地挪了挪身子,朝门的方向靠近几寸。
母亲接了电话。
谈话声压得很低。他听不见。
现在……是第几天了?
他问自己,却得不到回答。
外头母亲敲门:“天月。”
他没有吭声。
“后天……要办太郎的通夜了,你要去吗?”
没有回应。
“你得去。你一定要去……太郎见到你会很开心的。”
“饭我放在门口,一定要记得吃。”
言毕,一声搁置桌盘的声音后脚步渐远。
通夜,告别仪式。
我怎么可能去呢?
……
镜子里的男人瘦削又憔悴,青色的胡渣长满了半张脸,栗色柔顺的头发如今也因几日未洗变得干枯凌乱。
他举起手臂闻闻,依稀有些味道,但不明显。
他一时无法分清是真的没有味道,还是自己感受不到了。
麻木了。
静谧的空间忽然飘起音符。出于对音乐的敏锐性,即使浑浑噩噩了这么久,他还是一瞬间听出来了。
太郎的歌。
清澈而温柔,又充满力量。每一个音都饱含深情。
太郎唱歌的时候咬字很用劲呢。
简直像在用生命唱歌。
他忍不住笑了,却流出了眼泪。
他呆住,抬起手腕试着把眼泪擦干,但怎么也止不住。他绷紧脸,也只是让泪水出来地慢些,可还是无法抑制。
他意识到他不得不去太郎的葬礼。他发现自己对太郎的想念已经超出了预期。
天月,决定去参加伊东歌词太郎的葬礼。
……
通夜要穿黑色的礼服,天月站着任由母亲为他打理。
镜子里的男人不再邋遢,却也不见精神。
“到了太郎家就不要这样子了。”母亲说,“他妈妈已经很难过了,所以……稍微开心点。太郎也喜欢你快快乐乐的样子。就当为了他,好吗?”
天月低着头,没有应。心里想,说的简单。
进门要洗手漱口撒盐。天月立在门口,垂眸。
些微的摩擦声,天月的肩头多了几点白沙似的盐粒。
进门。
母亲去奉了香典,天月独自走到客厅。
客厅摆了祭坛,正中间上方放着黑白照片,两侧是荷花灯、花篮和水果,前列是……
置着太郎遗体的棺。
照片里的人在笑,如沐春风。棺里的人却浑身冰冷。
天月双手交错抱住自己。他觉得好冷。
“天月?”母亲已和太郎的母亲打过招呼,来到天月身边。
天月猛然一个转身避开母亲冲向大门。
他要离开,他不想呆在这里。
这里的空气太沉重太黏稠,他受不了。
母亲在身后大喊,沿路有人在惊呼。
他不在乎,他不在乎。他只知道,他在乎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以后不会有人摸着他的头诱惑他:“新宿站新开了家甜品店,那里的布丁超级好吃哦!”
以后不会有人捉住爬虫放到他面前看他惊慌失措的反应而后哈哈大笑。
以后不会有人托着腮帮一脸忧郁地问他:“pon君最近不理我了!猫也会讨厌主人吗?”
以后不会有人给他写曲写歌词:“你一定适合这首曲子!”
以后不会有人指着路过的神前式礼队跟他说:“真想看你穿白无垢的样子啊!”然后假装正经,“我得去查查三献之仪要喝多少酒。”
以后……不会有人在他手腕上系上亚麻线,然后严肃地告诉他,亚麻线象征着白头偕老,所以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这样一个人已经不在了,今后也不会再有。
可是我为什么还活着?
……
回到家,才晚上八点。
天月一头栽倒玄关,透着寒意的地板侵蚀着他的体温。
黑暗里,他闭眼静静回忆那个在他生命中昙花一现却留下耀目光彩的男人。
脸上肌肤因为泪水蒸发而紧皱难受。
——太郎,
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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