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了
凌晨两点,万蔌俱寂。她乘坐的小车缓缓地从街上走过。这是个不算落后的小城,可是在夜晚的这个时候街上却是空荡荡的,大城市这个时候应该还热闹吧,她想。一个人提着行李去赶火车的感觉跟多年前一样,有点焦灼,有点
凌晨两点,万蔌俱寂。她乘坐的小车缓缓地从街上走过。这是个不算落后的小城,可是在夜晚的这个时候街上却是空荡荡的,大城市这个时候应该还热闹吧,她想。
一个人提着行李去赶火车的感觉跟多年前一样,有点焦灼,有点孤独。所不同的是自身处境及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已经和多年前大不一样。多年前是为下一个目的地赶火车频繁地换工作,频繁地从一个城市搬到别一个城市。而如今是因为旅行。很多年前对着空荡荡的大街她自然而然地以为此时的人们在劳累了一天后在家好好休息了,或者单身一个人,或者有妻儿相伴,而如今她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正在娱乐场所里乐不思蜀,或者三五成群在哪个音乐混杂卡拉OK包厢里撕哑着嗓子吼着歌喝着啤酒,有浓妆艳抹的坐台女相陪,或者在哪个灯光迷离的夜总会里斗着啤酒或者洋酒,有打扮妖娆的舞女、歌女相伴,醉生梦死,说不定此时正商量着一会儿要到哪个酒店开房……
“火车还要十几分钟才进站,真的不要我陪你进去等吗?”小司机关切地问。
“不用”她简短地回答,甚至有点冷漠,接过行李和火车票转身往候车厅走去,脚上的高跟鞋地面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响声。
通过安检口,火车还没有到站,她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候车厅里到处是人,提着大包小包,有编织袋、被褥……,搭火车的大多数都是贫穷的人,她想。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小小的身子挤在火车站里,手臂上拖着装有被子等等的麻袋,另一手臂上提着个大箱子,那里面装满了书本、日记本、耳机等等东西,背上是个大包,包里有牙杯、饭罐等等。
贫穷是可耻的,有位作家这样说过。可是这世间大部分人都是贫穷的不是吗?这样想着她嘲虐地笑了笑。
人潮开始涌动,火车来了,人们费力地往检票口挤去,她慢腾腾地从坐位上站起来。小小的提包够不成负担,与几年前的境况相比,如今已有天壤之别。
“坐飞机去吧,你又不差那几个钱。”芳说。
“是不差那几个钱,我只是想再体验一下在火车上睡着的感觉。”她说。
走到卧辅车厢里,与刚才的嘈杂相比,这里安静了许多。除刚上来的几个人外,车厢里的大部分人都睡着了。她找到了自己的辅位,她买的是硬卧,硬座是受不了了,那样便不是睡觉,是个折磨,软卧又离当年坐火车的感觉太远,于是她叫人买了硬卧,是个中辅。她不喜欢下辅,下辅活动的人多,让人烦,上辅的空间又太小了。折中一下她选了中辅。脱了外套,准备爬梯子,隔壁的一男子走过来跟她轻轻商量:“小妹,我跟你换个辅好不好?我嫂嫂年纪大上辅爬不上去。”
她皱了皱眉:“那你干嘛还买上辅?“
“买票时售票员说只有上辅了。”对方老实地说,“我补给你二十块吧?”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不喜欢上辅。”她有点生气,但看到对方恳求的表情,她顿了顿,“你去跟乘务员商量吧,看看能不能帮你调个下辅出来,如果过一两站还是没有下辅,那我就把我的中辅换给你。”
“好,谢谢啊。”对方感激地去找乘务员了。
两站过后那男子没再找她,乘务员帮他调到了下辅。
躺在自己的辅位上,随着火车的晃动的,她的身子轻微摆动。如果是几年前碰到这种情况,她肯定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的位置让出去了,而如今她会让人先去找乘务员,思维真的不一样了,她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火车继续晃动着,她有了点睡意,可是迷迷糊糊地她想了很多事情。
“灰灰。”她想起了这两个字,嘴角不禁地扬起一丝微笑。
“灰灰,就叫你灰灰吧。”她说。
“好吧。”网络那头辉随和地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叫你吗?”她戏虐地问。
“知道,因为听起来像狗嘛。”他漫不经心地。
“哈哈,那你还让叫?”
“哈,还不知道你啊,有虐待心理,不过小狗很可爱的,你想叫就叫了。”他发了个笑脸过来。
辉是她现在的男朋友,身处国外的他总是这样随着她闹,很好脾气地顺着她。而她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其妙地觉得烦燥不安。
辉重新出现在她的生活中的时候,外面有两大热门话题:房产和剩女。她成为话题之一。她开玩笑说:“我已经是高级‘圣女’了。”她并不在意,她是不想结婚的,自初恋结束后,她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男人,却没有一个男人是她想珍惜的。
芳说:“别这样玩了,女人还是找个人结婚,踏踏实实过日子好。”
“结婚?哦不,我难以想像几十年如一日要面对同一张脸,同一个身体将是件多么可怕的事。”她叫。
“可是你这样让一个个男人为你当牛做马又算是怎么回事?”芳质问。
“当牛做马?没这么夸张吧?我只是跟他们谈谈恋爱,顺便让他们帮忙做点事,他们非常乐意啊。”
“是,顺便让他们帮忙做点事,再顺便让他们帮你挣点钱。”芳拉长了声音说。
“哈,你说对了,放着资源不用多浪费是不是?你说这种不损人但利已的事为什么不做?”
“是是是,算你经济学学地好,行了吧,只是你有没想过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你这样会不会伤害到人家?”
“伤害人家?不至于的,他们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个不婚主义者,所以没有人会受伤害。”
她这样玩世不恭。
辉第一次联系上她的时候是通过腾迅的,是什么时候留的QQ号,他们谁都不知道。只是有一天晚上她上QQ的时候发现有个人头闪动,原来是他。
“好多年没见了,你过得怎么样?”他问。
“什么怎么样,你指哪方面?”她反问。
“嗯,事业和感情。”
“没怎么样,换了N个工作,都丢了;交了两打男朋友,都分了!”她说。
“这么说你还没结婚?”他有点惊喜。
“没,高级圣女,没人敢要。”
“你说两打男朋友是不是二十四个?”他追问。
“一打十二个,你说两打是多少?”她反问。
网络那头停顿了好久,难道这就被吓着了?想象着一个男人惊鄂的样子,她笑得花枝乱颤。她觉得有点刺激,她原是乖巧、听话的孩子,会有现在的生活态度,她自己都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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