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狗娃花开
这是一个春日的下午,太阳斜斜的挂在西边的天空。刚放学的我和三胖、喜梅、军平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三胖指着不远处一道土堰上的一丛植物说:“呀!欣欣你看,狗娃花开了!”“就是!”“就是!”我、喜梅、军平立
这是一个春日的下午,太阳斜斜的挂在西边的天空。刚放学的我和三胖、喜梅、军平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三胖指着不远处一道土堰上的一丛植物说:“呀!欣欣你看,狗娃花开了!”“就是!”“就是!”我、喜梅、军平立即回应着围了上去。但见那丛植物细细的茎杆绿绿的叶,在茎的顶端开着一簇簇的白色的小花。虽然没有铺天盖地的繁盛,却也有星星闪闪的热闹,微小的米黄的花蕊散发着似有若无的香气,看上去是那样的素净、洁雅。在徐徐的春风里,轻轻地摇头晃脑着,好一个东风第一枝!
我们刚看了这丛,忽然喜梅把手往远处一指:“哪儿还有!”可不是,那一丛比这一丛还茂盛。喜梅的话音刚落,就听军平也叫:“那儿也有!”“那儿也有!”三胖指得更远。可不,仿佛一眨眼的工夫,这道土堰上冒出了许许多多的狗娃花。
我们一边看着,一边啧啧称赞。三胖的手刚刚伸向狗娃花的细茎,立即就被喜梅打了回去:“这么好看的花,你就忍心去摘了它?”三胖吸溜了一下流到嘴边的清鼻涕,尴尬地笑笑说:“不是想给你戴么?”“讨厌!”喜梅的脸红了,我们“嗷”地一声起开了哄。三胖越发不知该怎么弄,只在地上转圈圈。
“三胖——回家吃饭了!”三胖的娘站在窑顶上开始喊叫了。这时候,村子上空到处都飘着葱花的香气,是那种碧绿碧绿的羊角葱。三胖贪婪的吸着葱花的香气。军平说:“三胖,快,你娘叫你吃饭呢!”军平正说着就听喜梅的娘也喊开了:“喜梅——回家吃饭了!”可不,太阳快压山了。红红的晚霞给这素洁的狗娃花涂了一层喜喜的颜色。
我们都恋恋不舍。
“三胖,喜梅,明天是礼拜天,咱们再来耍。”军平指着我向他俩说。“来!谁不来谁是小狗!”三胖吸溜着鼻涕说。“要不,咱们拉钩?”喜梅说着把右手小指伸了出来。“拉就拉!”我说着把小指搭在喜梅的小指上。紧接着,军平、三胖的小指也搭了上来,我们一起喊:“拉钩上吊,说到做到!拉钩上吊,谁不来倒灶!”说完,我们各回各屋。路上,我偷偷地采了一枝狗娃花,独自欣赏、把玩。
回到家,奶奶见到我手中拿着的狗娃花说:“哟!狗娃花开了!”我把花拿到奶奶的跟前问:“奶,这为啥要叫狗娃花呀?”奶奶没有说话,只是从我手里接过那枝已经蔫了的狗娃花定定地看着。风把奶奶头上的白发吹乱了,奶奶抬起胳膊一理,但是没过多久,奶奶的头发就又乱了。东山上的月牙儿已经出来了。奶奶望着东山上初升的月牙儿慢慢念道:“月牙牙,倒茬茬;花狗狗,咬娃娃。咬了娃娃一只脚,妈妈急得就安上。顺手摘下一枝花,给了娃娃你接着。你要问这是啥花?狗娃花儿你记着。”奶奶念完,顺手在我的肚脐眼咯吱了我一下,我水蛇一般把身子一扭,笑着跑开了。
第二天睡醒,发现那枝狗娃花早已经被我揉压得不像样子了。这时,太阳已经升起了一竿子高,外面暖融融的。我匆匆忙忙地洗了把脸,还没吃饭,喜梅、三胖和军平就已经叫我了。我急了,拿了块馍馍就往外跑。娘说:“别豁,吃了饭再去耍!”我来不及应一声就出了院门。
我们又来到昨天下午玩的那道土堰根。
“玩啥?”我问。“玩娶媳妇咋样?”军平好像想好一样,不假思索的说。“对!咱就玩娶媳妇。”三胖也附和着。“那谁当新女婿,谁又当新媳妇呢?”我又问。三胖的小眼睛一转,用手指着喜梅说:“咱这儿就你一个女娃,你不当新媳妇谁当新媳妇?”喜梅立即脸涨得通红问:“那谁是新女婿呢?”军平拿手指着我:“他!”喜梅眉开眼笑了。三胖的脸阴了,但没过多久就又好了起来。
那天喜梅穿了一件红色的外衣,颜色艳艳的。三胖打趣喜梅说:“新媳妇都穿红衣服哩,你今儿个也穿了,是不是你就知道咱今儿个玩娶媳妇?”三胖一脸坏笑。喜梅听了回敬三胖道:“我就知道今儿个玩娶媳妇,我这红衣服就是为当新媳妇穿的,咋啦?和谁玩都不和你玩,看,你的鼻涕都过河了!”果然,三胖的鼻涕都快流到嘴里了。经喜梅一说,三胖忙把鼻涕吸了进去。不过,过一会就又流出来了。
“新媳妇要有红盖头哩。”军平说着,在喜梅的身上找了半天,忽然眼睛一亮,从喜梅脖子上摘下一条粉红的纱巾来,盖在喜梅的头上说:“这个正好。”我说:“不好看。还少点啥?”三胖瞥了一眼堰畔上的狗娃花说:“花环!喜梅要是能戴上一个花环,那就再好不过了!”“对!咱现在就编!”军平说着就要去采花。“三胖!狗娃花惹你啦?为啥你就不放过它?!”喜梅一叫,三胖和军平立马缩回了正要伸出去的手。“人一辈子就这一回,能漂亮为啥就不漂亮呢?”我说着采下了身旁的一丛狗娃花说:“喜梅手巧,咱把采下的花都交给她。”喜梅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一会,我们就采了一大把。但经喜梅的巧手一编,并没有多少。于是,我们扩大了采花的范围。等喜梅的花环编好后,我们的眼睛都直了。想不到,喜梅的心那么细,手那么巧!编的花环绝啦!只见那细小的狗娃花被密密地编在外圈,绿的枝叶十分瓷密地缠绕着,那么素洁,那么淡雅。我从喜梅手里接过花环,那些狗娃花们还在散发着淡淡的青草的芳香。我轻轻地把狗娃花环戴在了喜梅的头上,三胖看得口水流了老长。喜梅黑亮的头发,粉红的脸,经那花环一衬,再盖上那粉色的纱巾,于影影绰绰之间透着一种朦胧的美。
“新女婿是要骑马的!”我叫道。三胖立即从地里折回一根高粱杆来,往我的手里一塞说:“只当这就是马吧!”“新媳妇还要坐轿哩!”喜梅又叫道。三胖和军平说:“我俩抬你!”说着三胖和军平“黑哟”一声抬起了喜梅。“人家娶媳妇都要转巷子哩!”我在前面喊。“咱们也转!”军平和三胖答道。于是,我骑着“马”走在前,军平与三胖抬着喜梅跟在后面。在充满阳光的田野里,在这个清风和煦的春日里,四个孩子在玩着一种娶媳妇的游戏,玩得津津有味。
远处的村庄在明媚的阳光的照耀下,愈加安详。可以看得见村头觅食的鸡,巷口闲坐的老人。地里开始春耕的人们不知是谁把那野调山曲唱得哇哇的响。
没走多远,三胖和军平就把喜梅放到了地上,擦着额头上的汗说:“哎呀,新媳妇太沉!”喜梅不高兴了说:“你们这两个松包,看欣欣哥怎么背我。”说着就向我喊道:“欣欣哥,你是我男人,你来背我!”“他是你男人,他背你。”军平打趣道。“快,快去背你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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