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疯了
要说大学里成功男人的幸福都是一样的,无非是上个好专业,瞅准时机再找个合适的知己红颜,前半生至少是不用多愁了;但失败的男人,却和天下所有深陷婚姻囹圄的痴男怨女一样,是各有各的不幸——把这句话用到在文学院
要说大学里成功男人的幸福都是一样的,无非是上个好专业,瞅准时机再找个合适的知己红颜,前半生至少是不用多愁了;但失败的男人,却和天下所有深陷婚姻囹圄的痴男怨女一样,是各有各的不幸——把这句话用到在文学院里混日子的男人身上,就更有了几分让人同情的力量。文学院里的男人似乎天生都有一种怀才不遇和愤世嫉俗的情结,他们个个看上去彷佛睥睨万物、心怀天下,而实际上却不过是一群一无用处、满腹牢骚的穷酸文人罢了。搞文学的男人的性格往往都很暴躁,但在陈猛看来,那不过是一种压抑下的爆发,压抑到了极致,谁都想找一个机会发泄一下,偶尔打个架,倒不妨算一种出路。
这么多年来,陈猛一直感觉做人很失败。小时候,父亲光顾着盯他的学习了,忽略了对他人际交往这一块的教育和锤炼,待到他以优异的成绩升入中学直至大学以后,在人际交往方面出现的漏洞却也不断涌现。父亲这时再来追悔弥补,可已经晚了,到最好只能病急乱投医地塞给他一本《和谐人际36计》,以图心安。
陈猛虽说压根没心思看什么书,但还是耐着性子把这本书翻了一遍,那毕竟是父亲良苦用心的结晶,实在不忍拂逆其意。老实说,陈猛未尝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些年在做人方面的失败,但有些时候,性格方面的东西是很难拿捏得准的,即使是犯了错,却也就只能义无反顾地错下去了。因为,那是骨子里的一种病。
说是这么说,但陈猛的性格并不是大家想的那样忧郁沉闷,死气沉沉,其实他还是有几分幽默感的,平素爱说一些滑稽而又带点智慧的笑话,也能在班级聚会的时候上台亮几声清越高亢的嗓音,班上女生给他的评价是,“声音很有质感”。
陈猛的另类之处是,极其有主见,凡事不喜欢扎堆,讲究低调静悄悄的,哪怕是到食堂吃饭,也不喜欢吆五喝六地呼朋引伴。虽然看上去与周围的环境有点格格不入,但绝不惹事,这倒是公认的。唯一的瑕疵是,好与人起冲突——放在有些人身上,这似乎也不算什么大问题,但放在他身上就不同了,你想,一个平时说话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人,忽然一声怒吼后,拳头说挥就挥出来了——想想就让人有种如芒在背的危机感!
陈猛也知道这样不好,但没办法,用他的话说,有些时候,暴力不见的是坏事,暴力在挑衅文明的同时,也可能是对庸俗和无聊的一种重创。在说这话时,他的眉宇间流露出一种玩世不恭的冷漠和不屑一顾的决绝。
与外面纷繁芜杂的现实社会比起来,其实学校里的社会要简答单纯得多,按理来说,同窗之间,手足情深,不应该有什么利益的冲突和纠葛,但有些时候,生活恰如有些戏剧开场得那样,在无声无息中,就向人们掀起了高潮。
当时是晚上九点多,上完晚自习回来以后,天还是很热,眼下正是南京的酷暑时期,所有大功率的能出风的电器几乎都开起来了。摇着室友不知从哪里淘出来的蒲扇,到隔壁去串门。103室与陈猛宿舍虽说并不是一个班级,但属于同一个学院的兄弟班级,所以大家平素早就混的倍儿熟了。
103室当时只有三个人,宋君赤身只着一条短裤仰面躺在床上吹着小风扇,风扇用铁丝吊在上铺的床板下;夏君坐在当床的书桌前,一手翻着杂志,一面和宋君漫不经心地聊着天;周君则在卫生间洗衣服,虽不见其人却能听见呼拉拉的水流声。
另外得介绍一下103宿舍的人际关系特点:宋君来自西部农村,五大三粗,这里的粗既可以解释做粗犷,也可以解释做粗俗——当然不只是长相,还包括学习和为人;夏君来自本省,心胸似乎有点狭隘,动辄会做一些激进的针砭,但圆于世故,很会做人;周君来自本省,是个爱耍点无伤大雅的小聪明实际上却又很单纯的一个人,对人无机心;孟君当时不在宿舍,略过不提。
就是这样的一间宿舍,这样的几个人,不难想象其间的大致人际关系模式:大家彼此之间客客气气,秋毫无犯——但对于彼此的成绩,谁也不会真心地祝福,彼此的失误,谁也不会真心地难受。一句话,聊算团结,大体和谐。
陈猛进门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宿舍里当时的异样。而他也是不可能察觉的,因为唯一的异样乃是来自于宋君,而宋君的异样则是来自于一个电话。在电话里,他的女朋友正式向他提出了分手的要求,至于原因我们不得而知。所以不难想象,宋君此刻的心情肯定不会是好受的,但作为一个男人,他的苦楚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对象,所以只能在那里郁闷地躺着,而眼下离学校为电视提供信号服务的时间还早,他只能靠有口无心的聊天打发时间了。
“哟,才子上完自习回来啦!”宋君戏谑地对着陈猛打量。
陈猛知道这是对方在挖苦自己,看一眼夏君,付之一笑。
“来,给爷挠个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宋君似是心情不错,继续和他开着不冷不热的玩笑。
“德行!就你?只怕老子一上场,你下半辈子就准备卧床吧!”摇蒲扇的手依然摇个不停,“小子实在是嚣张!”说完上前一步,伸出手去向对方头上弹去,但后者稍微偏了偏脑袋便躲开了,嘴里轻声嘟囔了句,“去你娘的,走开!”
夏君饶有趣味地伸手从陈猛手中接过了蒲扇,睁大眼睛像是看一件古董式地拿在手中徐徐把玩。
陈猛对宋、夏二君的谈话并不关心,深感无聊地叹了口气,望望天花板——上面有成群的蚊子在昏暗的灯光下轰鸣翻飞,像极了当年沈复在《幼时记趣》里的一句台词:“群鹤舞空”,他忍俊不禁地脱口而出:“从清代起就是这种飞法,你们他妈的累不累啊?”
“呦,才子格调高雅啊,近来对与蚊子神交也忽生雅兴了?”夏君一脸奚落的讪笑。
“哪儿呀,我那是遥望孤独呢!观生命之渺小,方知人生之虚无啊!”
头稍一侧,目光刚好落在宋君的肚皮之上,但见他肚腩突起,胸毛芜杂,虽仰面躺在床上,但为了追求最大风力效果,却努力将身形蜷得走了样,加之通身只穿了一条白色的短裤,模样甚是滑稽好笑。陈猛有些好奇道:“这种造型实在奇特,但不知风力怎样?”这么说着,遂上前一步,伸出右手往那风扇底下探去。
“啪”地一声,就在这时,一只大脚从床上突然伸出,狠狠地在他大腿上踹了一脚。
夏君看出了他的错愕,当下忍俊不禁,一手猛力摇着蒲扇,一手拍着书桌幸灾乐祸地放声大笑起来。
他拍了拍大腿的酸痛处,甚觉无辜地想要分辩:“你至于吗?我只是想看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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