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洗尽铅华,独留道意
道家的地盘上,无论你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怎样的俗,一踏入青城山的门槛,你的俗必然会沾染上一抹禅意。也许当时并未察觉。毕竟俗人对道家的膜拜总带一些世俗的盲从。认为从道之人必定有几分道骨仙风、遗世独立。走在
道家的地盘上,无论你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怎样的俗,一踏入青城山的门槛,你的俗必然会沾染上一抹禅意。也许当时并未察觉。毕竟俗人对道家的膜拜总带一些世俗的盲从。认为从道之人必定有几分道骨仙风、遗世独立。走在山路上,莫名有种诉说的冲动,自然谈论的是人世间的俗事,甚至较山外更琐碎。而就在此时,道家文化已似一缕青烟笼罩在周围,让人无处遁逃。
“道”的内涵深厚而广博,即使修道之人也未必窥其全貌,领悟其精髓。现代人修道更像一份职业。精神的洗礼没有道之承载的那么纯粹。真正的修行也许是在滚滚红尘中:居闹市而留道意,这样的境界才是道之修为吧!
青城山这座道教起源地之一,无论经历怎样的岁月洗礼、修缮、甚至迎合时代的审美标准进行破坏性的颠覆,道文化的内涵和精髓始终不变,至少在我心里未变!唯一改变的是每次登顶的方式和心情。
少年时期:学校组织春游到青城山。当时的旅游业还不发达,自己居住的地方与青城山所在地相邻,用现在话来说就是“出门耍一哈”根本不算做旅游。而当时确实可以称之为正经八百的旅游。还记得,学校包租的当地驻军卡车,卡车的车厢用帆布包裹,还用绿色拉网做掩体。有些战争年代奔赴战场或进步青年纷纷投奔延安圣地的感觉!全班同学挤在卡车里异常兴奋,不顾颠簸之苦一路高歌猛进直抵青城山山脚。汽车刚停息在一处破旧的学校操场,同学们纷纷迫不及待的从车厢里跳下来,有几人拔开人群在角落处哇哇的吐起来。我为当中之一。身体的不适没有冲减旅游的快乐。因为旅游尚不发达,旅游区的设施未得到改善,青城山门山门没有修缮。檐角和门楣因为陈旧和斑驳颇有历史感!一进山门更像一次穿越,幽幽的气流霎时穿透羸弱的身体,让人冷不丁打个寒颤。这便是“青城天下幽”的原由,只是当时还是懵懂无知的少年人,还没见识去寻根溯源,更不可能体会散布在山中随处可觅的道教文化!怀着第一次离开父母被释放的快乐与旅游的新奇行走于并不平坦的山路,本能的感知:佛堂的香火、身着道袍簪髻绾发的道士和道姑、表情各异的佛像、与外界繁闹正好相反的幽静。也许正是因为自己的第一次旅游与本能的感知,面对青城山这座道教圣地,除了新奇还产生一种莫名的敬畏和恐忧。身边尽管有同行的同学相伴还是不能消弭这种感觉。乃至于才到半山腰的天师洞就与同学商量好一起下山,宁愿在山门外闲逛打发余下的时间。
转眼数年,再次登山,这次是带幼子与家人同行。此时,国内旅游业方兴未艾一片盛世。青城山作为国家五A级旅游胜地,早已不是原来的模样。以前山外停车的破旧操场,已改造成设施齐备的避暑山庄。山内新添索道和游船正好供孩子们戏耍。此次到青城山完全是为了儿子和家人,浓浓的亲情冲淡了对“青城山”的感知,此时的青城山充当的是道具的角色。借助索道的助力,这次登上了青城山的主峰——上清宫。置身于香火袅袅的烟雾中,瞭望绵绵山脉,没感觉到一丝“道”之禅意。倒幻想自己是一名身怀绝技的青城派侠士。不思山中清修,却仗剑行天下,潇洒江湖。清醒后,知道是自己武侠小说看多了所致,也就一笑了之。倒成为此次登山的重要感受。
匆匆数载又过,再次来到青城山。没有好奇、没有侠士情结。山门外的变化使人略感错愕。都道“物是人非”。原来物也可以“非”,心下更为恻然!身边一路同行的同事当然无法感受我此时的心情,他们看到的是我收拾好心情后一脸的灿然!
进山门,年轻的同事与当年的自己一样,把青城山仅当成这次单位活动的道具,对登山并不感兴趣,刚进山门就出山门,组织“四方会议”去了。反倒是自己这位“老年人”兴致极高的与几个志同道合的同事向山顶进发。其实,经过反复修葺的山路大都由石梯组成,登山并不困难。困难的是欲登上海拔1300米的高度极度考验人的体力。正值署夏,青城山幽凉的气流仍然不能消除身体的热能,同行的人大都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还好自己平时就有登山的爱好和习惯,仍能保持良好的体力,与同事们一边谈天说地一边在下意识的冥思着青城山无处不在的道教文化。突然,悠悠的琴声打断了我的冥想,眼前出现一位年轻的道姑坐在道观里轻轻抚琴。琴声纤尘不染,回荡在道观、回廊、溪谷、松林中。琴声更有一种蛊惑人心的作用,让人迈不开脚步,用心倾听,心意便跟着琴音唱和、游走。。。。。。闻此仙音,脚下的步子仿佛也轻盈许多,不知不觉登上顶峰——老君阁。
老君阁这座最能代表青城山道教理念的塔式观阁如今已演变成气势恢宏的宫观。宫观上悬挂“大道无私”的横匾,这几个彰显道之精髓的文字和有关“道”的释义也许在此时此处才揭开神秘面纱!它那么赤裸裸的呈现在你面前,如经过透视的X光片,能检视你心灵的诟病,让你不得不面对曾经的自己做一次全面的审视和洗礼,然后精神迥然意气风发重新出发!然而,正当你下定决心整装待发重拳出击的时候,一堵书写“大道无为”的墙垣断壁那么猝不及防的挡在你面前,你的重拳犹如打在絮絮绵绵的轻纱上,无处着力。那轻纱仿若有种魔力正通过你发力的肩背深深汲取你全身的戾气吸完后再重新灌注一股股清新的气流,再下山时你仿佛觉得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
从几千年前开始中国的思想家、哲学家就在不断的悟道,各种门派对道的释义和注解不尽相同,历来颇有争议。但,毋庸置疑“道”从来就在每个人的心里,“大道”从来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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