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读柳永
柳永初名三变,字景庄,后改名永,字耆卿,柳永一生忐忑,任侠旷荡,本有心治国,但是久负盛名,又于青楼妓馆之中吟出《鹤冲天》:黄金榜上,偶失龙头往。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
柳永初名三变,字景庄,后改名永,字耆卿,柳永一生忐忑,任侠旷荡,本有心治国,但是久负盛名,又于青楼妓馆之中吟出《鹤冲天》:黄金榜上,偶失龙头往。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晌。忍把浮名,都换了浅斟低唱。后历经艰辛,方中进士,无奈被宋仁宗御批:且去填词。自此,柳永沉沦青楼,浪迹江湖,最终落得被青楼女子凑钱下葬,草席裹尸的凄凉!但是正是这个惨淡收场的人,为宋词的发展和后继者在内容上的开拓提供了前提条件。如果没有柳永对此的探索创造,后来的苏轼、辛弃疾等人或许只能在世俗的桎梏中左冲右突,而难以找到出路,更不能创造出像:明月几时有、大江东去等等辉煌的篇章!
在唐代文人手中,词的内容日益离开市俗大众的生活,而集中表现文人士大夫的审美情趣。柳永由于仕途失意,一度流落为都市中的浪子,经常混迹于歌楼妓馆,对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歌姬和市民大众的生活、心态相当了解,他又经常应歌姬的约请作词,供歌姬在茶坊酒馆、勾栏瓦肆里为市民大众演唱。因此他一改文人的创作路数,而迎合、满足市民大众的审美需求,用他们容易理解的语言,易于接受的形式,着力表现他们所熟悉的人物,所关注的情事。首先是表现了世俗女性大胆而泼辣的爱情意识。在其他文人词的同类题材作品中,爱情缺失的深闺女性一般只是自怨自艾,逆来顺受,内心的愿望含而不露。而柳永词中的世俗女子,则是大胆而主动地追求爱情,无所顾忌地坦陈心中对平等自由的爱情的渴望,例如《定风波》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亸。终日厌厌倦梳裹。无那。恨薄情一击,音书无个。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柳永此词因直接表现世俗女子的生活愿望,与传统的礼教不相容,柳永所写的市民女子,更是对负约不归的郎君既埋怨,又数落,并且设想等他回来时该如何软硬兼施地惩治他,以使他今后,不敢无端造次。这种泼辣爽直的性格,直抒其情的写法,正符合市民大众的审美趣味。
柳永对后来词人的影响甚大。即使是苏轼、黄庭坚、秦观、周邦彦等著名词人,也无不受惠于柳永。很愤愤不平为柳永一生郁郁不得志,也很庆幸,有奉旨填词的柳永才有传唱至今的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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