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别枫桥

再别枫桥

禅宫散文2025-05-09 06:28:49
三月的姑苏,春意盎然。烟雨笼罩的亭台楼榭,若隐若现,微风吹摆着青青的柳条,依然是这座古城的优雅;那黛瓦粉墙的古朴和恬静,又映衬着现代都市的繁华。京杭大运河从这里流过,冲刷着尘埃,也荡涤着灵魂。河水传唱
三月的姑苏,春意盎然。烟雨笼罩的亭台楼榭,若隐若现,微风吹摆着青青的柳条,依然是这座古城的优雅;那黛瓦粉墙的古朴和恬静,又映衬着现代都市的繁华。
京杭大运河从这里流过,冲刷着尘埃,也荡涤着灵魂。河水传唱着许多动人的故事,带走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岁月和数不清的功名利禄。我真想跳下水去,在这河里徜徉,随波奔流到天的尽头。然而,人类在大自然面前,却是那样的渺小。人的一生,在历史长河里短暂得微乎其微。
那久违的钟声从寒山寺飘出,悠悠扬扬,还是那样的神奇。它曾穿越千年的风霜,敲打过古往今来多少人的无眠。时至今日,尽管大钟铸造得已成世界之最,尽管那首千古绝唱以“人间第一诗碑”展现在游人面前,在这不时传来的钟声里,让人觉得少了一种莫名的东西,而多了一种别样的成份。敲钟已经不是仪典,而成为一种娱乐,一种戏耍,敲钟的目的也是为了一些功利。所以,当钟声夹进了铜钱声时,就失去了原有的那份神圣,人们对它便少了那份虔诚。也许正是因为少了那份虔诚,才没有了那份神圣。
不远处的枫桥,再也不是当年的荒凉和悲切,绚丽的霓虹灯早已经替代了桥边忽明忽灭的渔火。
我仿佛看到一个孤独无助的青年诗人,在忿愤中无眠,在悲催中留下一首歌,让后人为其痴狂。于是,枫叶跟情愁关联起来了,特别是在枫叶飘落的季节,心中总会有淡淡的、不可名状的忧思。思乡、恋亲、怀古……
我不知道,今夜的我能否保持怎样的平静之心。
我想起我的日记本里也存有一片枫叶,那是前年秋天同女友一起上庐山所摘。我曾对她说,枫叶是有情之物,枫叶之红缘于激情的燃烧,红叶之红缘于秋的诱惑,枫叶之红缘于风霜的摧残。而人间的悲剧往往就在一个人的多情和另一个人的冷漠中发生,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多情总被无情恼。多情也罢,无情也好,不过是文人墨客寄物于一点人性,假物喻人而已。庐山之枫、枫桥之枫,终归还是不会思考的草木。所以,要珍惜每一段岁月和情缘,缘起而聚,缘终而散。
有的时候,甚至责怪起古人来了,后人总在不经意中体会古人的喜乐哀怨,效法古人,替古人担忧。而反观我辈如今之苦楚、之无奈,又何从诉说、何以消遣?
每一个人都有过辉煌,有过失落,就好像一片枫叶,一番火红过后,总会随风飘零而去。或腐化成泥,或付之一炬。
当有一天,我将作别这个世界,用什么去面对那陌生的、未知的一切?怎能放得下这多的拥有,还有许多恩爱情仇和未实现的梦想。抓住,很累。放下,却又很痛。因此,在生离死别的时刻,人们都有很多留恋和感叹,而又显得很恐惧、很无奈。
其实,大可不必这样的多愁善感。看看脚下的枫桥,那一块块被游人踏平的石阶,留下了无数游人的灵气,也见证着曾经的繁华和落寞,见证着世间的纷争和烦扰。远处那一片葱郁的枫林,傲立苍穹,似笑世间不明“草木一春,人生一世”的真谛,愚昧的人类不好好享受大自然的恩赐,却重利轻义,沽名钓誉。
于是我思,既然人生如此短暂,有尊有卑,或贵或贱,又何必在意亦得亦失?何不在累与痛的纠结中超脱出来,坦然地面对下一个轮回……
别了,枫桥,在这挥手投足之间。今夜,在平稳的车厢里,看着窗外的远方灯火,我将感受有生以来最难挨的愁眠。
2015.3.15晚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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