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之幽幽河,红鲤泪
有一条河,它一直绵延到月亮,河水泛着蓝蓝的盈光,红色的鲢鲤穿梭不休,每到月圆之夜,它们便会竞相跃出水面,伴着灼灼月的清辉,清晰可闻落水的哗声。这条河从月城穿过,月城的女子据说是用了这浸染月光的水皮肤才
有一条河,它一直绵延到月亮,河水泛着蓝蓝的盈光,红色的鲢鲤穿梭不休,每到月圆之夜,它们便会竞相跃出水面,伴着灼灼月的清辉,清晰可闻落水的哗声。这条河从月城穿过,月城的女子据说是用了这浸染月光的水皮肤才如此珠光莹润,青春常驻,玫瑰楼的玫瑰正是靠它的浇灌才如此不可方物,妖艳倾倒众生。
而我站在情风桥上,悠看青色的月光在河中跳舞。这河是没有倒影的,我从小都这样认为,后来,我知道这河仅仅看不到我的影子而已,这也是花源走后,我成为月城之主后的事了。我很喜欢这河,感觉,它是和我一体的,每当我难耐清寂,每当我为月城女子悲戚的命运而心中丝丝绞痛,每当我缅怀花海的时候我都会来到这河,天地间唯有它能让我平静,拥有空幽一片的心境,我秀手一挥,给了它幽幽河的名字。而曾经,一直以来,它就是这样的静静流淌,没有名字。至于它何时便存在了,于我,是月城最神秘的事情。
十一月,十五月圆日,我脱下草屐,将纤足浸入冰凉刺骨的河水,红鲤纷纷跃出水面,脊背隐隐红光流跃,轻问“鱼儿,你们在守护什么?十五之夜,可否有什么揪心的牵挂?”
然后它们发出尖锐的欢笑,响成一片,眼中纷纷泪光滴落,触水变化成颗颗圆润的珍珠在水底招摇。我知道它们能听懂我的话,没有为什么,我就是知道。
“我不要那些美丽的珍珠,因为我不要你们流泪”,“我以月城之主的名义命令你们,不要再流泪。”而它们只是忽略我内心歇斯底里呐喊,兀自欢笑哭泣。
水依旧刺骨,脚趾传来钻心的疼痛,我被一只鱼咬了,一只小巧的红鲤,一只红鲤软软的唇就足以令我疼的青眸湿润。这是从成为月城之主开始,我便对任何疼痛都有着异常的敏感,我开始明白身为月城之主的花源为什么要走。她就是从情风桥跳下幽幽河,那也是十一月十五日月圆,那时河里还没有红鲤。而后,每当她的祭日,沉寂在河底的红鲤便会疯狂的向上游月亮的方向游去,好似回归母亲的怀抱。
那一天,花海站在桥上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我,眸里噙着泪,我确定那是笑的眼泪,她说她要去河里捞月亮,让我天亮后自己回樱月阁,我很想知道水里的月亮是什么样子,以致把河水印染的如此美丽。我就一直等,等了七天七夜……
花源——月城之主的她,再也没有回来。我单薄的身体穿过荆棘蝶骨山,攀上苦海涯,去找应该知道答案的人解惑。
苦海涯——花源常带我来这里沐浴在由涯壁上的玉阙引来的月霞里以汲取月神的力量。
这里长年住着融在玉璧里的月奴,那个永远都是影像形式的存在,那个穿着月色荷纹袍面罩轻烟云罗纱华发飘飘的女子,她总是在月霞里闭目仰头望月,一脸陶醉。
花源说她是在感受月光的脉动,原来月亮也有脉搏。我一度怀疑月奴是月城最有力量的人,因为少有人能忍受月精洗髓,那是近乎麻木的疼痛和死一般的空寂,而月奴是为月生的例外,永远不会知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是什么。
第一次见月奴的本体是在五岁那年我只记得自己贪玩去了月城外面的世界,至于经历了什么,那段记忆仿佛被生生扯离出身体,只余空白。我只知道我睡了很久,醒来时躺在幽幽河边,半身浸在河水里,身体软软无力,只觉心里环绕着巨大的阴影,七魂六魄仿若分崩离析,,模糊感应到花源轻柔焦急的呼唤声。然后我被带到禁地之称的苦海涯上,微睁眼躺在花海的怀里,她的泪滚烫滚烫的滴进我干渴的口中,她焦急的呼唤着“月奴月奴……”夜未央,华月起,清辉撒满崖壁时,玉璧上印着的华发女子渐渐隐现出来,她素手托腮,望月痴笑,清风中回荡着轻灵飘渺的谶语“世世痴情,只为月生,只为月苦,与月厮守,是为月奴”。
恍惚中听到花海说“月奴,救救这孩子!”我在她怀里感受到她身体掩不住的颤抖。“月之心在你心,月魔,月魔,月既在,魔便在。”月奴的声音很空灵仿若来自异世,我撑不住昏睡过去,心里皱眉,不解其意。
而后,我从阳光中醒来,问花海:“我是不是病了?”她说,我闯进了万象魔生轮回谷,中了毒,月奴姐姐已经帮我解毒,修养几天就可以恢复体力。“万象魔生轮回谷,竟然起那么复杂的名字,还有,玉璧里的姐姐竟然是活的,还会解毒”,让我满是惊奇感。从那天起,每日月出之时,花源都会带我去找月奴,请她教我如何把月光看进心里化成自己的力量,那种月精洗髓很难煎熬,可是,比起疼痛我更不愿违背花海的意思,不愿看她蹙眉。
我问月奴“我要力量做什么?”她已经沉醉到月光里了。站立在旁的花海转过身来,语重深长地对我说:“樱,人总会长大,每个人都有自己注定要守护的东西。只有有了足够的力量才能守护住你想要守护的东西。”
我于是在心里暗下决心“我要拥有强大的力量,然后永远守护你,花源。”可是,我长大成为月城之主,守护了很多命中注定要守护的东西,唯独我自己想要守护的,没能留住。
花海当时还说,成为月城之主是我必然的命运,只有拥有月光的力量,才能承载起月魔心,才能为月城织梦。看着我迷惑的眼神,她安慰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不要着急”,“而且,那天很快了”。她那眼神里纠结的不忍却直接被小孩心性的我忽略了。之后的五年,我被强迫学习很多枯燥的东西,一摞摞卷轴搬进樱月阁又搬出。五年,月城有很多变故,却全部被花源阻隔在我的视线外。
我十岁,花源跳进了幽幽河再也没回来,手足无措的我再次攀上苦海涯。若说这月城亘古长存,有什么事情可以逃脱月的光阴,而离月最近的人,除了月奴我找不到第二个,那个可以聆听月之脉动的女子。
月奴仍在痴痴望月,我唤了很久,直到嗓音沙哑,月华突然尽失,花源说过,这是月食,我无力的蹲在地上,心如刀割,没有了花源的保护,如此孤独,如此不知所措,如此无力,害怕的哭泣都不能,花源在身边早已是我深入骨髓的习惯。
一双羊脂白玉的赤足落在我的眼前,泛着晶莹华光。我抬起头,深深望着面前的人,仿若抓住救命稻草,“月奴……”,“花源不要我了”。
“花源走了,你应该替她高兴。”见我身体微颤,她目光平静,用疏离飘渺的嗓音淡淡叙述道:“你应该知道,身为月城之主,为疼痛异常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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