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我爱你们
我刚打开门,一个抱枕迎面向我砸来。“我要去找莎莎!”她喊得声嘶力竭,妈妈看着她,无力地抚了抚额,转过身,眼眶就红了。我走过去,抱住她,“姥姥,我在这儿啊。”“莎莎等不到我会哭的。”她像在看我,又不是在
我刚打开门,一个抱枕迎面向我砸来。
“我要去找莎莎!”她喊得声嘶力竭,妈妈看着她,无力地抚了抚额,转过身,眼眶就红了。
我走过去,抱住她,“姥姥,我在这儿啊。”
“莎莎等不到我会哭的。”她像在看我,又不是在看我,在这一双浑浊的眼睛里我找不到她的焦距。她低下头委屈地哭了起来。
后来妈妈才告诉我,她早上还很清醒的,所以就没怎么在意,没想到她却自己跑出去了,找了一个下午才在一家幼儿园门口找到她,但她却不记得妈妈了,死活不肯回来。
“她说你快要放学了,她得接你回家。”她擦了擦眼泪,“她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
(一)
我叫陈莎,在遥城一中读高一,我有一个妈妈,还有一个姥姥。妈妈未婚先育把我生下来后丢给姥姥抚养长大,自己一个人在小城里为我们三个人的未来打拼,但是姥姥来不及看到我的美好未来了,她越来越健忘,她开始忘记她的女儿,后来连最爱的外孙女都忘了,总是拉着我的手去找陈莎。
她看着客厅里的钟,摘下老花眼镜,“你和我去接莎莎吧,等不到我她又该哭鼻子了。”她笑了笑,又得意地对我说,“但是只要带上几颗糖就可以把她哄开心了,”她把口袋抻开给我看,“你看,我都准备着呢。”
“我就是莎莎啊。”我赶忙拦住她,“姥姥,不用去了,我早就不上幼儿园了。”
她笑了,“我们家莎莎才屁点儿大,她要是长你这么大,我就不用那么操心了。”说完顺手带上菜篮子就要走了,“顺便买点菜回来。”
我拉住她的手,“姥姥,我是莎莎呀。”
她认真地看了看我,噗哧一笑,“我又不是老糊涂,怎么可能连我家莎莎都认错呢。”说完摆摆手就开门出去了。我看拦不住她,只好换双鞋跟着她出去。
我跟在她后面,看着她跟附近的人打招呼,在路边的水果摊停留,中途还停下来抖了抖跑进鞋里的沙子,一切都很正常,我怎么也看不出她有任何痴呆的迹象。
“姥姥。”我在后面叫她,但是她没有回头,自顾自向前走。过马路的时候我跑上前走在她旁边,她转过脸来冲我笑笑,“放学啦?”她眯着眼睛问我,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带着笑意,这个小老太年轻时特别好看,到老了这一颦一笑都别有韵味。我惊喜地以为她认出我来了,但是没有,她笑眯眯地对我说:“我要去接我外孙女放学呢,就在前边那家幼儿园,可乖了她。”
我想起小时候每次幼儿园放学,我都是最后一个被接走的,因为姥姥总是会先去菜市场买完菜再过来接我,有时候为了省几毛钱就和小贩砍价,所以经常会误了点。每次老师提醒她要早点来不要让小朋友等太久了她都会笑眯眯地答应但隔天还是让我和老师等很久,然后回家的路上就和我说今天买的黄瓜便宜了几毛钱。而我在意的从来都不是她口里省下来的几毛钱的生活,而是她口袋里放着的糖果。
我看着她在幼儿园紧闭的铁门前茫然无助的样子,红了眼睛。
“我又来晚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糖果,“我又来晚了啊。”
“姥姥。”我揉了揉眼睛,伸出手揽住她的肩,“我们回去吧。”
(二)
我在做数学题的时候,旁边的杜经把头凑过来,“喂,陈莎。”
我头也不抬,“干嘛?”
“今晚有空吗?李茜茜今天生日,今晚请全部同学去‘好地方’K歌。”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问道:“你去吗?”
李茜茜是在上个月之前还是我和杜经共同的朋友,不过,现在她只是杜经的朋友而已了。
“不去。”我淡淡地说。
杜经把头歪到一边,伸出一只手抓住头发,一副很苦恼的样子,“你们怎么还这么僵着呀?”
我默不作声,其实事情的起因经过很简单,不过就是我帮她给高二的一个学长递情书却狗血地被他误会我喜欢他,然后他也表示对我挺有好感的,再然后就是李茜茜对我的指控说我背叛她。虽然现在事情已经明了,根本不关我的事,但她还是坚持不肯向我道歉。
“今晚你不去的话,她肯定会伤心的。”杜经还在当和事老,“她已经知道是自己不对了,就是死鸭子嘴硬而已。”
我继续做我的数学题,完全不受影响。
“你知道的,她从小就被娇惯着,即使知道错了也倔得不肯低头。”
凭什么她就得像公主一样被所有人哄着,即使错了也可以不低头。和她从初中开始认识,三年来,每次她生气闹情绪我和杜经以及她身边所有人就都得哄着她让着她,我越想越觉得愤怒,“我再也受不了她这样的公主脾气了,她不先认错我是不会和她说话的。”
教室安静的自习氛围把我的声音凸显得有点大,几乎半个班的人都朝我们这边看过来,我向第三组的李茜茜瞄过去,她估计也听到了,但没回头,只是把头埋得低低的。
杜经也不说话了,他转过脸去默默地做着题。可是我却没法安心了,我并不是真的想不要李茜茜这个朋友,我只是想让她知道自己错了而已,但是我看着李茜茜弯下去的脊背,觉得她这这辈子估计都不会理我了。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妈妈在冰箱上贴了便利贴说要加班让我自己到楼下买饭吃。今天的姥姥很安静,她坐在阳台上的摇椅里,轻轻地摇着蒲葵扇。我问她想吃什么她却跟我说她想回乡下,“乡下的院子大。”她闭着眼睛,似睡非睡。
等我从楼下买饭回来时,却发现姥姥还是在摇椅里睡着,我怎么叫都不醒,我急得不行,给妈妈打电话却没人接听,最后只能打给杜经,他在那边安慰我,让我不要着急。
怎么可能不着急呢?幸好在急得快哭了的时候杜经和李茜茜已经出现在我面前了。我们把姥姥送去医院的路上李茜茜一直握着我的手。我想起今天在班里说那样的话就觉得很对不起她。
(三)
等我们把一切手续都办好后妈妈才赶回来,她很抱歉地跟我说:“我在开会,没看到你的电话。”
“幸好姥姥没什么事。”我的语气很生硬,为她在关键时刻没有及时出现而生气。我和她说话时候故意不看她,把脸转向其他地方。
李茜茜和杜经有点尴尬地看着我们。后来李茜茜才和我说我和妈妈一点都不像一对母女,“你们的关系好像不怎么样。”
我跟她解释,那是因为我和她真正生活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我和姥姥才是最亲近的。
“可是她是你妈妈!”李茜茜尖叫起来,“你不该那样对她,她肯定和你一样爱着你姥姥。你这样做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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