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你不知道的事
我在想我应该怎样讲这个故事,怎样讲才会让你觉得讲故事的我看起来风淡云清。这是我们的故事,关于某些你永远不会知道的事。初次见你的时候你正绷着脸把一根高你半个头的木棍挥舞得虎虎生风。九月末的天气,阳光刺眼
我在想我应该怎样讲这个故事,怎样讲才会让你觉得讲故事的我看起来风淡云清。这是我们的故事,关于某些你永远不会知道的事。
初次见你的时候你正绷着脸把一根高你半个头的木棍挥舞得虎虎生风。九月末的天气,阳光刺眼却不怎么灼热。你挺拔的身影和那件拉风的雪白衬衣倏地落进我的眼底,我循着发白的阳光一直看,由衷地感叹一句:长得真好看嘿!
我承认那个年纪的我有点小花痴,所以当后来你轻快地迈着步子从我身边跑过的时候,我的心没用地抖了一抖。你的白衬衣衣角擦着我垂下的手臂飞过去,我在愣神的片刻仿佛能闻到你衣服上淡淡皂香和阳光干燥而清新的味道。
你也不过是在学校周年庆上和一帮男生表演了五分十三秒的武术,你也不过是和那帮男生一样穿白色衬衣白色休闲裤白色球鞋,你也不过是和那帮男生一样留清爽的小平头,偏偏那日阳光和煦,温度微微让人觉得热,你衣袂飘飘得样子,不偏不倚,深入我心。
你绷着脸伪装严肃得样子,在我看来,俊俏得让人着迷。
你便如此用你如花似玉的脸蛋魅惑了我,导致我浪费了很多个午休拉好友一起到你们教室外的阳台上看风景。我的确是为了看风景啊,虽然有时候目光会稀疏地落在坐在靠窗边第二个位置的你身上。你从来不喜欢午睡,所以也没给我俩跑到熟睡的你面前指指点点研究你睡相是否好看的机会。
你也偶尔抬眼望过来,我便敏捷地一别脸,絮絮叨叨说:看,这天真蓝。然后便假装镇定地快步走回自己的教室。
很久之后,当你谈及初相识的始末,我都微笑不语。你只记得某个初春的一天你怎样别有居心地踩住辛苦劳动回来的我手里那把扫帚,你不知道那些很多个阳光温暖的午后,我微昂着头在你不经意的注视下匆匆走过,凌乱的步伐一如我节奏欢快的心跳。
你那么骄傲,我绝对不可以告诉你,在很久以前我便对你,一见倾心。
好吧,我想我应该讲一下那个春寒料峭的春天清晨你蹩脚的搭讪。拥挤的楼道里,你一脚踩住了我手中的扫帚,完全不顾及爬楼梯的我会不会重心不稳摔下去。我就那样猛不丁的打了个趔趄,还好,我的身子摇摆了几下又恢复了平静。
我想我那时扭过来看你的脸一定难看至极,因为后来你描述时用了“杀气腾腾”这个成语。我在前一秒万分恼怒地回头,后一秒已然愣住,两颊开始有突如其来的温热蔓延。
你歪着头坏笑,笑靥如花。你说:对不起啊,小学妹,我不是故意。
你不是故意,说得多么冠冕堂皇。我的扫帚明明还被你稳稳踩在你洁白的球鞋底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你继续歪着头坏笑,你继续用你那双清澈好看的眸子看着我,你继续说:你叫安小南对吧?
我知道在那种时候脸红如朱砂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情,可是有时候情况往往不会听我控制。我浅埋下头低声应了一句“哦”,嘴角已经开始有惊喜的浅笑。
你一定是发现了我的窘迫,所以轻轻地移开了你的脚。你笑着,弧度灿烂。你三步并作两步地擦过我的肩爬上那道不算长的楼梯,然后你很优雅的在离开我的视线之前转身,你说:记住我叫林子西哦!
你带笑的眉眼像花般绽放在我的心间,我不自觉的欣喜微笑。我当然知道你叫林子西,很久以前便曾偷偷晃到你身边用视线扫你胸前那块小小的浅绿色校牌,林子西,那上面如是写,我轻轻地读出来,唇齿间跳跃出那几个奇妙的音节,让我欢喜莫名。
我想你有些厚脸皮,那天之后你便经常在我身边跑来跑去。你在高高的三楼窗台上朝站在操场上扫地的我扔粉笔头,那些白白的小东西不停在我身侧跳跃,偶尔会有那么一只砸中我的头:你打我身侧走过,屈起食指和中指,用你坚硬的指关节敲我的头,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走开;你穿着短裤向我跑过来,把手中的大半瓶维生素塞进我手里,你边说“替我拿着”边健步如飞地奔向热火朝天的篮球场……
你算准了我不会生你的气,你算准了你说什么我就会乖乖去做,所以你才会如此嚣张。
我差点以为你如此对我别有用心,如果,不是有那个叫莫烟的女子。
你有女朋友,我当然知道,那女子叫莫烟,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她左边脚踝处有一块深青色刺青,刺的,是“林子西”三个字。
一开始,我真的只是单纯地喜欢你而已,如果那个明亮的春晨你不曾踩住我的扫帚。
当你在我面前晃动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发现我开始悲伤,我开始越来越害怕见到那个叫莫烟的女子在你身侧幸福洋溢柔和微笑,因为某个叫心脏的地方开始会有细微的疼。
你依旧在我身边跑来跑去重复你稍显幼稚的恶作剧,我开始小心翼翼伪装着保护自己,我尝试着冷冷淡淡得对你,尝试着躲开你。
你有一点小受伤,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我假装神色匆匆一次次从你身旁仓皇跑过,假装听不到你在背后努力叫我。
我想这样我就不会变得贪心,会奢求更多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你要牵我的手?
那个凉风习习的初夏夜,郊游回来时长长的路,你走在我得右手边。我们缓慢得走着,被长长的队伍甩在后面。那夜没有月,墨黑的天空里仅有的几点星辉也被掩没在厚厚的云层里,你就那样理所当然地牵住了我的手。胸口处一阵放肆的悸动,我侧过脸去,浓重的夜色里我只看得见你侧脸模糊的轮廓。四周安静,静得只剩下我们整齐的脚步声和同样轻微紊乱的呼吸。
那个晚上,我第一次看见了你们俩吵架。
站在校门口等你的女子,在看见我的瞬间拉长了脸。我很自觉得走开,背后不可避免得传来了质问的声音。我爬上没开灯的教学楼,在一片漆黑里看灯光下的你们吵的不可开交。准确的说,是莫烟在不停哭闹,你不耐烦得昂着头,不多解释,明亮的灯光下你的脸苍白着没有生气。
你的目光仿佛在望向我的方向,我不知道你是否发现了我,我只是转过身安静地离开。我隐在一片黑暗里迟迟不肯走出去,因为我怕外面路灯白亮的光会清晰地照出我和莫烟一样的满脸泪痕。
拜你所赐,我开始变得孤单,那种从血液灵魂里渗透出来的孤单。我穿行在热闹的人群里,穿行在阳光明亮的光线里,我身旁同行的人在叽叽喳喳讲一些有趣的事,我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前方拥挤的路,我的心荒凉,彻骨的孤单长了出来。
拜你所赐,我逐渐拥有了原本不属于我的忧伤沉默,在我体内逐渐繁衍壮大的忧伤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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