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滚滚红尘荔枝来
崔石林仰着头依然一动也不动地望着远方,按理说这时后方的驿马应该过来了。崔石林是世袭的驿马官儿,自他远祖的那一代起,他们一家就在岭南驿马站里讨生活,为大唐帝国驿站事业而默默贡献一生。太阳猛烈地照下来,四
崔石林仰着头依然一动也不动地望着远方,按理说这时后方的驿马应该过来了。崔石林是世袭的驿马官儿,自他远祖的那一代起,他们一家就在岭南驿马站里讨生活,为大唐帝国驿站事业而默默贡献一生。
太阳猛烈地照下来,四周没有一丝风,尽管是四月天时,崔石林的身上汗水大滴大滴地滑下来,把他仅有的一件短袖衣服然得斑斑驳驳。这一带地处荒郊,所谓的驿站也不过是一间简单的茅草房,里面的生活用品也简单的令人难以置信,也让人难以相信盛唐帝国的驿站是如此的简单。驿站的左边养着四匹替换的马匹,一条两车道的黄土路一直伸向遥远的西方。据说,这条驿道一直通向遥远的长安,与全国各地的驿道连接在一起。长安,那是一个多么令人向往的城市。据说那里繁华无比,美女如云,那里也云集了各种各样的达官贵人。如果不是哥哥延误了送荔枝送掉性命,崔石林也许不用这么快当上驿子。
崔石林依然望着后方。所谓的后方就是霞洞堡的方向,那里因出产一种岭南名果荔枝,被朝廷定为贡品。每逢荔枝成熟时,也是这条古驿道最繁忙的时候,一匹匹的快马驮着一萝萝鲜红的荔枝飞驶而去。崔石林的爷爷、父亲、哥哥是死在送荔枝的途中,他不知自己是否也将死在送荔枝的途中,每次接到前站送来的荔枝后,他一刻也不敢停留,换上驿马挥鞭向前冲去。因为他知道荔枝离开树枝之后3天就香、色、味全失,随便那一个驿站耽误半刻,荔枝送到长安就会失鲜的,那是掉脑袋的事。
远方一个影子正向驿站过来。崔石林的心里即时高兴起来,他恨不得一下子接过驿马上的荔枝向前飞去,只要不是在他这站出事,那么头上的这颗脑袋还算保住了。然而前来的并不是他所期望的驿马,而是一辆8匹马的车,车前坐着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车子用一张白色的布盖过。
崔石林见状,一股寒意从心底涌起,呜呜,他一下子哭了起来。
吁、吁、吁,驾车的年轻人看见崔石林哭起来,一下子勒停了马。他敏捷地跳下车来,走到崔石林的身边,用手轻轻地推推崔石林,说道:“喂,你怎么哭了!”
崔石林仍然不理睬那年轻人,依然埋头呜呜地哭。
“你究竟怎么了,你这驿子也真是,看见我来就哭起来,我究竟哪里招惹你了?”年轻人有点生气了。
崔石林双眼红彤彤地,他望了年轻人一眼,说道:“客官,对不起,不是你招惹我什么的,只是前方的驿马到这时还没有过来,荔枝耽误了时间,我这颗脑袋多半是保不住了。”说完,他又呜呜地哭起来。
“喂、喂、驿子,你还没有说清楚,什么荔枝耽误了时间,脑袋保不住。”
“客官,你有所不知,我们这站耽误了时间,荔枝送到长安会香色味全变的,贵妃娘娘吃不到新鲜的荔枝,我们会调脑袋的。”
“哦,不就是荔枝吗?新鲜的荔枝,呵呵,我送你几箱不就是了,本来我准备到长安送给太白兄的,既然这样我就做个顺水人情,过来搬几箱过去。”
崔石林这时有点发怒,他觉得年轻人在戏弄他,就算他现在接过年轻人的荔枝在转道到长安,荔枝不照样是不新鲜了。于是他说:“你觉得好笑吗?”
年轻人依然笑嘻嘻地说:“看来,你不相信我的荔枝吧!嗱,你试一粒吧!”年轻人说完从他的车子里掏出一把荔枝了。那荔枝碧绿的,色彩非常鲜艳,好像刚才树上摘下来般,而且还冒着一丝丝白色的烟气。
崔石林接过荔枝的瞬间,他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荔枝直向他的手心传来,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他剥开一粒荔枝放进嘴里,一股冰凉自上而下,一时间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舒服。哇!冰镇荔枝,时近五月,哪来的冰,再说岭南的冬月也不常见冰雪,更何况是四五月天时。 崔石林的脸上出现一种困惑的神情。
年轻人似乎看透崔石林的心思,他说道:“小驿子,这是如假包换的冰镇荔枝,你不要管我从那里弄来的冰,反正你把这几箱荔枝送到长安,我包你没有事。”
崔石林小心翼翼地从年轻人的马车搬过几箱荔枝,他在搬动荔枝时觉得这些箱非常沉,而且箱面都冷得寒气逼人,他搞不清楚年轻人到哪来弄来这么多寒冰,但他知道有这些寒冰镇着的荔枝就算迟一点送到长安也会平安无事的。
“客官,不恩公,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临走前崔石林忘不了打听年轻人的来路。
“嘻嘻……,说与不说一个样,也罢告诉你吧!我叫韦雨,来自霞洞堡之南的水东。”
“水东,水东”崔石林反复地说着。
年轻人笑着说:“你不明白的,不过有人会明白的。”说完,年轻人挥动鞭子,那8匹骏马飞奔从崔石林的身旁经过。“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年轻人的声音从前方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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