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冥想

天堂冥想

吞舟是漏散文2025-04-22 10:55:49
七月十八日晚八点,我乘坐着保定同缘青年旅行社的豪华大巴,前往内蒙古希拉穆仁大草原,进行为期三日的“天堂草原经典风光夏日清凉游”。其中“天堂”、“经典”和“清凉”,对我具有巨大的诱惑力。古城保定的炎热及
七月十八日晚八点,我乘坐着保定同缘青年旅行社的豪华大巴,前往内蒙古希拉穆仁大草原,进行为期三日的“天堂草原经典风光夏日清凉游”。其中“天堂”、“经典”和“清凉”,对我具有巨大的诱惑力。古城保定的炎热及沉闷让人窒息,令人困倦。我要去“天堂”逛逛。
经过七个多小时的行程,大巴抵达了呼和浩特市。“呼和浩特”,蒙古语是“青色的城”,简称“青城”。当地导游小马姑娘说自己是一个被“汉化”了的蒙古人,她爷爷是汉族,她奶奶是蒙族。由此可见,她应该是一个蒙汉通。
呼和浩特市的街道很宽畅,街道两旁大小店铺的牌匾上,一律悬挂着两种一横一竖的文字——横着的是汉字,竖着的是蒙文。小马的第一话题就是以猜谜游戏的形式开场的:“中间一根棍,两边都是刺。这是我们街道两边大家都能看见的一种东西,你们瞧瞧是什么呢?”于是大家都朝两边看。还是一个小学生眼尖嘴快,高声叫道:“是蒙古字!”
“真是绝顶聪明!那么你知道蒙古字为什么是竖着写的?”问题一出,全车一片哑然。我是不知道的,显然那“绝顶聪明”的小学生也是不知道的,其他人也未必知道。于是小马给我们说起了这其中一个真实的故事:在蒙古大帝成吉思汗统一中国之前,蒙古人是没有文字的。他们记事依然使用的是人类最原始的用绳打结的方式——大结为大事,小结为小事。当大事和小事逐渐增多的时候,他们就很难记住某件大事的前因后果和具体经过了。小事更是一团乱麻。于是,成吉思汗认为,蒙古人迫切需要一种能详细清楚记载历史的文字。尤其是他本人所创造的辉煌历史,更需要用文字将其永垂史册。在一次征战西域的战斗中,成吉思汗活捉了一个维吾尔军师。他责令军师必须在三天内给蒙古人创造出一种新的文字,否则就砍头问罪。军师听说后,心急如焚。他当然知道,要想在三天内创造出一个民族的文字,简直就是天方夜谈!眼看期限将至,军师深知性命难保,哀叹自己戎马一生,居然落得如此下场!为自己不能壮烈于沙场,却冤死于文字创造而深感窝囊憋气。谁知临到末了,军师突然眉头一皱,灵光一现,说了声“有了”!于是,军师砚墨提笔,瞬间挥就了一篇维吾尔文字,然后将横着写的维吾尔文竖起来对成吉思汗说,这就是他创造出来的全新的蒙古文字!成吉思汗一看,捋着胡须点头称妙。夸奖这个文字与古老而悠久的汉文字能够高度吻合——都是竖排版。蒙古大帝的文字就这样产生了。其典型特征正如导游小马所说:中间一根棍,两边都是刺。至于这个故事到底真与不真,是正史还是野史,暂且不去考证。但它的确道出了蒙古文字的特点极其历史渊源——既有用绳打结的传统痕迹,又借鉴了汉文的版式,又不同于维吾尔文字,真的是众妙毕备啊!
在呼和浩特吃完早点,大巴开始向大青山奔驰。经过小马的一一介绍,所谓的“经典旅游”也开始渐渐露底,逐步减色。小马说,大青山属阴山山脉,在五十年代之前,还是名副其实的,基本上还能归属于那种“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意境之内。文革前后,环境骤变,大青山被当地老百姓称之为“大秃山”。这些年,大青山渐渐又添绿意,如果不是因为雨水的丰沛,那就应该是地方政府环保意识逐步增强的结果。但大青山依然显得荒凉冷落,昔日青山绿水的美景一去不返。
小马诚恳地说,我们今天要去的草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美丽。那是一个荒漠草原,仅仅有些并不油绿也不茂密的寸草而已。而且吃和住的条件也都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好。务请各位多多包涵、谅解。我在心里一边大呼上当,一边也十分敬佩小马的直率和真实。至少我从她身上看到了内蒙人民阳光的一面。她没有像内地有些导游那样,将游客一蒙蒙到路尽头。
两小时后,大巴来到了“大雁湖度假村”——呼思乐蒙古营。这里没有湖水,更何谈大雁?但我一点儿也不怀疑“大雁湖”这一命名的真实性。远看,这个草原是个巨大的洼地,可以想象这里曾经是个水光潋滟的湖泊,数不清的大雁在此无忧无虑悠闲自在地觅食,嬉戏。然而,不知什么时候,湖水没有了,大雁也不知去了哪里。残留的一些沼泽上面,仿佛还印有大雁脚爪的痕迹。作为游客,我心里油然升起一种青年人找不回童年,老年人找不回青春那样的悲哀。
上午,唯一的娱乐就是骑马漫游草原,但必须付出每小时100元的代价。尽管如此,游客们的兴奋情绪溢于言表。那些不会骑马的男女挤成一团,大呼小叫,大惊小怪。我一抖缰绳,一磕马肚,瞬间便消失在一溜烟尘的尽头。我从耳后的惊叹声中可以推断出他们目瞪口呆的异样神态。谁会知道我曾经是新疆西部草原上的一个牛仔呢?空旷而自由的草原,被露着锋利刺头的铁丝网分割成一片又一片。区域的划分和管理的细密使牲畜的驯化程度进一步提高,我分明感到我精心挑选的这匹蒙古马坐骑,远远没有新疆的伊犁马那样富有激情和野性。
中午,所有的人都钻进了蒙古包,以躲避那毫无遮拦的烈火般的阳光的灼晒。
下午,游客们纷纷从蒸笼般的蒙古包里走出,很新鲜地观看着草原“男儿三艺”——赛马,摔跤,马术表演——三五个像是从非洲来的黝黑的蒙古小伙,在不到一分钟的疾驰竞赛之后,给草原留下了一道飞扬的尘烟;摔跤选手的技术还处在初级阶段,且身体单薄而瘦弱;马术表演在多次的失败中勉强获得了成功。这一系列观赏活动,大都装腔作势,敷衍了事,为表演而表演,为做秀而做秀。
晚上的篝火晚会更是穷以应付的车轱辘演唱会。CD中的音乐震耳欲聋。一男一女两个歌手,独唱,合唱,对唱,然后又独唱。我没有带毛衣,又禁不住草原夜晚冷风的侵袭,于是到蒙古包里睡觉去了。
凌晨4点多,我被一阵摩托车的马达声和狗吠声惊醒,隔着玻璃一看,是早起的牧民赶着马群到草场放牧去了。我再也睡不着,便走出包外,顺着“大雁湖”沿岸信步走去。
月光下的草原,静谧无声。同昨天晚上的喧嚣相比,是两种境界,两个天地。没有一丝风声和一点凉意,仿佛一切都包容在一种温馨而逍遥的自然状态之中。如果没有月亮的存在,那么这种状态几乎可以说是静止的,凝固的。
月亮在白莲花与黑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慢慢地,月光黯淡下来。而东方的那一缕浅浅的鱼肚白,渐渐变幻为紫红,粉红,金红。一轮红彤彤的太阳从黑白夹杂的云层中跳出,万道金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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