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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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俸小说2025-08-15 06:31:09
(一)早晨起床,眼睛酸涩得无力睁开,身体晃晃荡荡,摇摇欲坠,头脑也像含着大量的泥沙的水,浑浊的很,沉闷的很。还是想睡,却又睡不着,全身乏力,皮肤的下面似乎有很多的线状的幼虫在蠕动,或者在游动,走不远,
(一)
早晨起床,眼睛酸涩得无力睁开,身体晃晃荡荡,摇摇欲坠,头脑也像含着大量的泥沙的水,浑浊的很,沉闷的很。还是想睡,却又睡不着,全身乏力,皮肤的下面似乎有很多的线状的幼虫在蠕动,或者在游动,走不远,又停不下来,扭动的我浑身不舒服,我想,我是感冒了。
我的确有些感冒,感冒得有点咳嗽,两个鼻孔都不是很通透,但为了生命的延续,呼出来吸进去的气体都必须从这不太通透的鼻孔的缝隙里挤过去,就像涓涓的溪水从细小的石缝里挤过去,哗儿哗儿啦儿啦儿地流。鼻孔里肯定有活动的阻碍物,虽然我的感觉不是很明显,但是肯定有,要不然这么个简单的呼吸怎么有时就跟拉风箱似的,呼哧呼哧的声音挺大,让周围的每一个人听起来都觉得烦。但是,我不能因为他们的烦而停止呼吸,就像我在办公室里研究的改革方案一样,我不能因为别人的不习惯和不适应而放弃,也不能因为过去已经有丰富的经验而不考虑改革和创新,事无绝境吗。古人都知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别人都反对的事未必就不是好事,别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未必就不会出现,又像我患了的这个感冒,别人都觉得很讨厌,谁也不愿意受到这个伤害,可是这个东西就要来到人间,就在我身上实现了它的愿望——它能让人痛苦,痛苦的哭笑不得,哭也像笑,笑也像哭,哭笑不得。拉风箱就拉风箱吧,偶尔还忍不住夹杂几个欲打不能、不打又忍不住的喷嚏,弄不好唾沫星子乱飞,更让人觉得难以忍受。
其实最难受的还是我自己。病在我身上,泪从我的眼里挤出来,鼻涕从我的鼻孔里泻出来,咳嗽、喷嚏也是从我的口里涌出来,撑胀的嘴唇发麻,挤压得舌头发酸,我得了病,我容易吗?别人只不过和我在一起受到了一些影响,能有多少难以忍受呢?何况又不是一直在一起,在一起时他们只是受到了影响,我却不堪忍受地痛苦着;不在一起时他们就不受影响了,我还是痛苦着,一连串的咳嗽,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震得摆错位置,复位的时候叫人纠结的很是痛苦,我得了病,我容易吗?虽然偶尔也会咳出一口令人作呕的浓痰,但那些东西常常在喉咙的底部,粘粘连连的叫人痛苦不堪,使劲儿咳一下嗽,就会有一口浓浓的东西咳出来,这时候就会感觉到整条喉咙道有短暂的清爽,并且清爽的很,也顺畅的很。细想想,如果这也叫革新的话,我也算勇敢了,因为我是冒着咳破喉咙的危险的。事实上,虽然没破,但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隐隐约约地疼,疼得要破。
同事以调侃的口气和我说话:“这就是你的改革和创新吗?”我没有回答,但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应该算是,至少是勇敢地否定了原来的状况.
在那个改革与创新的办公室里,我最年轻,很多人都对我调到这个办公室工作持怀疑态度,表示对公司的不理解和对我的不信任。因为他们不知道上次的技术革新方案不是出自那个办公室,而是出自我的大脑。老板为了优化组合,优势资源重组,就把我这颗脑袋从车间的流水台案上提到改革与创新办公室里的办公桌上,让我的思想专门从事创新的思考,这反倒约束了我的思想,让我不能从容地思考,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郁闷。
坐在改革与创新办公室,专门从事改革与创新的工作,这是相当有压力的。公司给我涨了工资,也给了我闭门造车、纸上谈兵的机会,让我脱离了群众的基础,把我从具体的实践劳动中隔离开来,来到这个自成立两年来,还没有为公司做出过贡献、拿出过改革方案的办公室,我郁闷极了。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似乎在声嘶力竭的怒吼,但怎么也吼不出声音,吼不出动静。我想跑,可四肢被拴上了绳索;我想跳,脚上被戴上了镣铐;我想唱歌,喉咙又被人用刀子割破。我的悲哀无人能知,当我抱怨的声音发出来时,随时都会有人以讽刺的方式攻击我,说什么得了便宜还卖乖,说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很无奈。我也由此改变了自己,从此不再抱怨,我明白,抱怨毫无意义,只不过惹来一些麻烦和误会而已,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抱怨无益。
我实在没有多大的能耐,连一个大学生都不是,根本不像我们的主任,读过什么硕士、博士。我只是个高中没毕业的社会混混,为了混口饭吃,才约束自己把在大街上流浪的自己拉回到工厂里做工,坐在流水台案上流水作业,像一个机器似的每天拧着同样型号的螺丝,把螺丝帽套在螺丝钉上,拧它三圈儿,不能多也不能少,不能轻也不能重。我是个男人,那些螺丝帽就像是乌黑油腻的非洲女人,拧它三圈儿,就生产出一个孩子来,拧它三圈儿,就生产出一个孩子来。一天下来,不知道要生产出多少个同样的非洲黑孩儿来。我想象着,我比乾隆皇帝的妃子还多,虽然没有他的妃子、贵人等好看漂亮,但从数量上我要远远胜过他;我比康熙皇帝的阿哥也要多得多,虽然没有他的阿哥们潇洒英俊。当然,我想象着,我坐在台案前工作,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皇帝,尽管每天面对的一个个,都是乌黑油腻的非洲女人。
皇帝当久了,每天阅女人无数,经验丰富,技术娴熟,我用简短的文字,语无伦次地写下了搞女人的简捷的方式,因为这样搞才可以节省时间,可以提高效率,可以多快好省地生产出更多的孩黑子。就是这个不到半页纸的文字改变了我的命运,让我在别人的怀疑和不信任中,从一千平米的机器隆隆、人声吵杂的大车间调到这个不足二十平米的清洁、静谧、文雅的办公室。办公室太小,容不下我,真的,在这里,我很压抑,压抑的有些受不了。也许,我真的是一位大和尚,小庙里盛不下我。
我向老板解释:“老板,你看错人了,我不是那块料,我更适合在大车间工作。”
老板说:“你呀,你知道这个办公室有多少人托关系找人情想进来吗?你就在这里安安生生地呆着,别给我惹是生非,我等着向你要提高工作效率的成果呢。”
我被老板的话死死地按住,一动也不能动,就象被一只庞大的手按住一只小老鼠,就是吱吱地叫两声,那也不过是无力又无奈的发泄。又像被钉在板子上的钉,那时候,我真想找个拔钉锤,把自己从这间办公室里拔出来,再钉在那个大车间里.
小李说:“呵呵,有福不在忙啊。”我知道这是在说我,大家都知道这是在说我。
老许说:“鬼使神差,不是谁都能撞到枪口上的。”我也知道这是在说我,大家也都知道这是在说我,因为都没有称呼。
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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